这时,虞度秋也跟着笑两声。
娄保国这回没问,纪凛也没理,显然,大家都已经对这位疯子见怪不怪。
虞度秋笑完,对着费铮方向,叹声气:“费铮,如果你爸没死,们应该会成为很好朋友。”
费铮笑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睁眼,面无表情地望着天空:“不会,你身处位置,拥有财富,就注定你傲慢自大。表面上把爸当家人,实际上呢?你不记得他住在江学小区出租屋里,不记得他给你吃过糖,甚至不记得他有个儿子,否则你早就抓到。今天死在这儿如果是你,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可惜,上天眷顾总是你,而不是。”
不到五米距离,除非突然跃出条鲸鱼把他们船吞,否则他闭着眼也能射中。
费铮闻言,真慢慢停下快艇。
他已是强弩之末,脸色惨白得骇人,手臂上被虞度秋划破伤口来不及包扎,又浸入含盐量极高海水,想也知道有多痛,此刻居然还能站着,堪称意志力惊人。
养尊处优杜书彦这会儿是真晕船,小艇刚停稳,就扒着船身哇哇狂吐,上轮已经吐完早餐,这轮只能吐出酸水。
柏朝不敢靠得太近,将快艇停在间隔三米远地方。
事已至此,徒劳挣扎,不知有何意义。
“追吧。”虞度秋道,“很好奇,他明明对你说过不在乎被抓,怎又拼命逃跑?”
娄保国:“嘴上装酷谁都会,真到生死关头,求生欲就迸发出来。”
柏朝却说:“不,他是为杜书彦。”
纪凛冷哼:“他那种杀人不眨眼家伙,会舍己为人?”
虞度秋看着他,平静地问:“所以你想被发现,是吗?”
费铮沉默不语。
“费先生……咳咳。”虞度秋用尊称,仿佛给他最后体面,“自从知道你是凶手之后,直在想个问题:你直躲藏得那好,任何有风险事都是交给手下去做,为什唯独雨巷那次,你亲自动手呢?
深蓝海水方才还波涛汹涌,此刻却渐渐趋于平稳,仿佛吞下游艇这个庞大祭品后,心满意足地酣睡去。
两艘快艇随着海浪微微起伏,头顶天光,船下云影,静静对峙于这苍茫辽阔天地间。
失血过多费铮跌坐回位子上,仰起头,闭上眼,沐浴着穿透云层淡薄日光,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
娄保国看不懂,悄声问纪凛:“他疯啦?”
纪凛目不斜视,举枪相对:“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不疯怎会杀那多无辜人?”
“切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虞度秋没受伤那条胳膊挥,“追上去,让听听他遗言。”
两条快艇前后朝着大海深处驶去,身后巨大游艇最终消失在海面之上,产生漩涡激起阵阵翻涌白色浪花与气泡,仿佛张巨口吞噬完食物后打个长长饱嗝。
几分钟后,海面彻底归于平静,残破庞然大物缓缓下沉,直至触底,成为无边无际海洋中微不足道粒沙。
小艇马力终究不敌大艇,十分钟追逐后,柏朝个漂亮利落漂移,挡在小艇之前。
费铮被迫急打方向盘,纪凛掏枪砰!地打碎小艇挡风玻璃,厉声怒吼:“停下!否则瞄准你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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