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告诉任何人,只盼着少爷别再牵涉其中,为此特意去找老爷劝解,可少爷决定又岂是旁人能左右?他终究还是为穆浩回国,卷入这场血雨腥风。”
洪良章眼神呆滞地望着自己手铐,衰老大脑思维迟缓,许多记忆都已模糊,但这年间种种犹如刀刻斧凿般深深留存于脑海,给他带来太多痛楚,每桩都记得十分清楚:
“少爷回国后,第时间联系他二叔,心想着,若是亲属真发生什不测,少爷或许会顾忌着家人安危,不再趟浑水,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那晚真很后悔,同时也明白,是真踏上不归路,恐惧笼罩着,情急之下,只好求助杜书彦。”
徐升:“杜书彦知道你想劝退虞度秋,他也
过约莫半分钟,洪良章终于稍稍抬起头,松弛堆积眼皮下,红血丝几乎占据浑浊眼球。
“加入他们……是去年十月份事儿。”
洪远航并非不小心,bao露,而是有封匿名信,直接寄到洪家,收件人堂而皇之地写着“洪良章”三字,而信里内容,则是令洪良章骇惧惊惶开端。
“怎也没想到……小航居然在帮着那种杀人犯作恶……送他出国留学是主意,在美国都是照顾他,早知道会害他走上歪路,就该听他父母,留在国内随便混个文凭得……把孩子养成这样,实在没脸面对他父母啊……”
隔代亲,产生溺爱,也是人之常情,洪良章自哀自怨忏悔落在每个人耳中,不禁令人心中产生疑问:如果是,会选择怎做?举报自己亲孙子使其入狱,或是隐瞒罪行当作无事发生?
高耸起,在凹陷脸颊下方投下片惨淡阴影。
徐升先开口,出于打过几次照面情分,用是敬称:“您要是想少判几年,就坦白从宽吧。”
洪良章用苍老嗓音笑笑:“徐警官,这把年纪,判多少年都无所谓,您问吧,事已至此,没理由再狡辩。”
见他态度十分配合,徐升也放下心来,转头看玻璃眼,负责记录刑警立刻严阵以待。
“那就从你加入他们开始,把你知道情况,五十地交代清楚吧。”
亲情这座大山,能轻松翻越人,恐怕寥寥无几。
虞度秋突发奇想地问:“如果你父母还活着,碰巧成敌人,他们要杀死,你会怎办?”
“首先,这个假设前提没有条会实现,并无意义。”柏朝附在他耳边,不打扰别人沉思,悄悄地给他打个预防针,“其次,即使父母仍活着,也会很喜欢你。”
这个回答很正确,虞度秋却觉得不够称心,达不到以前默契水准。
不过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审讯室内悔罪仍在继续——
洪良章这时也望眼玻璃,问:“少爷在外面吗?”
徐升:“不清楚,进来时候他不在。”
“希望他不在。”洪良章想抬手捂脸,可惜受手铐所缚,只能抬到半空,他只好低下头,将脸埋入手掌心,“太不堪,这副样子……给少爷和老爷丢脸。”
虞度秋静静地透过玻璃望着那道不能更熟悉身影,面无表情,言不发。
徐升也默不作声,给他消化情绪时间,等他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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