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惊慌逃窜之际,他高高在上地坐在马背上,如同无慈悲神祇,冷眼睥睨着那些命运受他掌控众生。
只差步,他就要冲出家人打造层层保护网,迷失在疯狂与刺激中。
在他即将撞
跑到第二圈时候,纪凛果然体力不支,向前栽倒,穆浩及时从背后拽他把,绕到前头将他扶稳,才看见他满脸泪水。
“你没事吧?跑不动就休息会儿。”
纪凛哭得视线模糊,看不清人,个劲儿地对着他下巴说谢谢不用,可怜又好笑。
穆浩扶正他脸,用自己袖子慢慢擦去他眼泪,听着他不甘心地说:“要跑……要证明给他看,就算什都不行,起码……能坚持,有决心和勇气!”
眼泪擦干净,那双通红却剔透眼中迸发出灼灼光华,令穆浩也为之震。
被远远甩在后头。他开始只管自己跑,没注意到别人,直到晨跑结束后,教官把几个跑得慢学生喊出队伍,在主席台前罚站成排,挨个儿痛批。
教官为人苛刻,信奉斯巴达式教育,认为把学生打击得体无完肤才能涅槃重生,因此骂得相当难听,几乎等同于人格羞辱。
挨训新生们刚从温室中走出来,突然遭到这般下马威,有几个人当场就哭出来。
穆浩并不赞同这样批评方式,正想为那些同学说两句话,这时,这排教官口中“窝囊废”中,有个清秀男生站出来。
他含着泪光眼睛通红,却胆敢哽咽着大声顶撞教官:“您现在可以骂,但、但是,您不能断定以后事无成!”
“信念”这个虚无缥缈词,仿佛以具象化形态刻在这名青年眼底,强烈到令人过目难忘。
穆浩家境尚可,从小就读学校里总是富二代扎堆,那些人身上根本没有信念可言,得过且过、享受当下才是他们处世态度。
其中最极端个,当属他在高中时认识那位天才少年。
虞度秋并非没有信念,可他信念是“要做个没心没肺混蛋,这样谁也伤害不。”
他们结识那天,叛逆期虞度秋经历多年自放纵,已经处在歧途边缘。他目中无人地在校内策马狂奔,险些撞伤其他无辜师生,不以为恶,反而嘲笑那些人愚笨。
枪打出头鸟,正在发火教官仿佛找到个出气筒,冲这个不知好歹新生劈头盖脸地狂喷口水:“当然能断定!就你这种要体能没体能、要天赋没天赋小白脸,考进来就是充数!你以为你以后能进市局、破大案、救死扶伤啊?你这小身板能救谁啊?保住自己小命就不错!看你毕业后顶多就是当个片儿警,指挥指挥交通,能抓住个小偷就是你职业生涯中最光辉时刻!”
其他围观学生有露出同情,有则暗暗窃笑,那会儿纪凛确是小白脸,体格也比同学瘦弱,在慕强崇武公安大里,是最容易被人看轻那类弱者。
教官骂完他也发泄够,放过其他学生,却没放过纪凛这只出头鸟,厉声罚他再跑十公里。
已经浑身是汗、近乎虚脱纪凛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穆浩望着他倔强背影,想想,没跟大家块儿离开操场,也追上去,默默跟在速度慢如蜗牛青年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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