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没喝,没胃口。”而且他已经吃过晚饭,虽然吃也不多。
男孩低头:“又做噩梦吗?”
虞
空调外机上全是他凌乱脚印。
虞度秋关上窗,拉起他手,发现男孩手比他更热乎:“什呀,你这不是很暖和嘛。”
“是你手太凉,每次都要捂捂才热……怎鞋也不穿?会感冒。”男孩明明比他小,说话却老气横秋,而且挺有气势。
虞度秋像挨训学生,吐吐舌头:“还不是急着给你开窗。”
两道小小人影拉着手,站在空空荡荡病房里,相顾无言几秒后,不约而同地看着彼此笑。
自那之后,这位“幽灵”男孩就时常在深夜造访他病房。
偶尔陪他看个电视,偶尔与他闲聊。虞度秋服用精神类药物有安眠作用,总是在男孩之前睡着,再睁眼时,病房里就剩他个人。
“幽灵”男孩告诉他,之所以不能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进来,是因为走廊上有监控,若是被人知道他到处乱跑,或者被人发现他存在,都会带来大麻烦。
连说辞都和童话里幽灵模样。
可虞度秋还是不太相信这世界上存在幽灵。所以他开始逐渐认为,男孩应该是他幻觉。就像他眼前时常出现碎片画面、虚幻光影,男孩定也是其中之。
属于你。”他冲男孩热情地招手,“进病房吧,怕黑,晚上也会开灯,房里永远是亮,你可以永远待在身边。”
男孩愣住,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他:“真吗?”
“当然啦。”
他以为男孩听后会爬回自己病房去,然后从楼梯下来,来到他病房门口。
没想到,下秒,男孩直接撑着楼上窗台,跃而下,跳到他窗台上。
他们都是将自己封锁在这处囚笼中病人,不能见外人,不能去外界,对方是唯闯入禁区同伴。
他们块儿躺到病床上,虞度秋冰凉手脚钻进被子,贴在男孩小腿和胳膊上,感觉像抱个小火炉,很快回暖。
男孩注意到床头保温罐,像所有七八岁小男孩样,好奇地问:“里面是什?”
虞度秋干脆把脑袋也枕在他肩上:“鱼汤。家新来厨师熬。”
“好喝吗?”
否则男孩怎会知道他姓名、却不说自己姓名?怎会来无影去无踪?怎会不顾生命危险地坐在窗沿上?他从没见过哪个小孩有这样胆量。而且他问遍医生护士,没人见过他所描述男孩。
只有他能看见,这是独属于他秘密。
今夜,男孩又来造访,神色却与往常不太样。
“不冷,你冷吗?”虞度秋后退步,让出空间。
“有点。”男孩再度扒着窗框,灵巧地翻进窗户,稳稳落地。
虞度秋又被吓跳,下意识地往后倒退,远离这个举止奇怪人。
这要是没站稳掉下去,不死也得瘸。
男孩却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脸云淡风轻地扒着他窗框,然后跳进他病房。
虞度秋这才发现,男孩身材瘦弱,比他矮截,年纪应该比他小。
“哥哥。”男孩这会儿却紧张,两只小手攥得紧紧,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像只没人要流浪小狗,可怜巴巴地仰望着他,“你不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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