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
房子离十五中不远，沿着路边低矮破落商铺走
阵，经过幢待拆楼房，再穿过条小巷就到
。
尹谌早上走得早，巷子两边店门都没开，这会儿正是万家灯火时候，昨晚见过那家成衣店也亮起昏黄灯，个头发花白老奶奶坐在门口老式缝纫机前踩踏板，时不时抬头朝外面张望，像在等谁回来。
唐柊把沾灰黑污渍面纸扔掉，见镜子里面孔总算没那
惊悚，松口气：“怕什，斗不过就跑，就算捅到学校里也是明摆着勤工俭学，校长说不定还会给
俩发奖状呢。”
苏文韫勉强被说服，哼哼唧唧地应，趁唐柊还要折腾会儿，把尼龙袋放在地上，蹲下清点里面货物。
“不对啊……”越点越迷惑，苏文韫挠头，“十六开包书皮留好们俩份，怎只剩这几张？”
想到中午献吻，唐柊还有点脸热。他掬捧凉水浇在脸上：“包书皮啊？拿去报恩，就中午帮忙那个新同学。”
“标签贴也给？”
。
尹谌随便翻下，中间夹着几张纸，最上面那张写着：感谢出手相救，送点实用给你！
横平竖直字很秀气，尹谌翻到下张，整版不干胶标签贴，想来是贴在封皮上用，那个叫木冬冬小强盗还贴心地把班级和名字给预先写上。
——二（3）班，尹椹。
从小到大经常被叫错名字尹谌哼笑声，心想这种新奇错法倒是头回见。
“不止，还贴心地给写名字，不想欠他人情。”洗干净脸，唐柊甩甩脑袋，“话说他名字也挺奇怪，尹椹，他妈妈是在吃桑椹时候生他吗？”
下午刚把这两个字写给他看苏文韫哈哈笑：“人家叫尹谌，跟早晨‘晨’同音……什桑椹啊，看你是饿吧？”
“什？”唐柊忽地反应过来，扭头惊道，“那个字不念右半边？”
同时间另边，尹谌没来由地打个喷嚏，继续往前走同时揉下鼻子。
体质原因，他天生对气味敏感，连两座不同城市都能通过味道区别开。比如首都雨后空气清冽干冷，而N城仍旧潮湿黏糊，时而飘来路边小摊散发热气，梅花糕、茴香豆、酒酿元宵……空气里流动着各种食物混杂甜香。
开学第天没有晚自习。
下午最后节课下，唐柊跑到厕所不死心地跟脸上还没落尽染料较量，苏文韫提着两只尼龙袋在门口等他：“祖宗你倒是快点啊，都过饭点，们这生意还做不做？”
“做啊当然做。”唐柊用跟同桌借来卸妆水狠狠擦脸，“这不是为咱们流动摊点形象嘛，总不能再像中午那样把小朋友吓跑。”
“吓跑小朋友事小，引来地头蛇事大。”想起中午大逃亡，苏文韫心有余悸，“你说要不要换个地方卖啊？实小门外都被他们包，们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抢生意，不是找打吗？”
抢是开学这几天实验小学门口文具生意，两只尼龙袋里面装满铅笔、橡皮、文具盒，还有各色包书皮。没人比他们俩熟手更清楚小学生报道需要准备点什，老师要求多且繁琐，文具都要求统样式，他们把进价便宜文具零售价翻几番，赚就是新手家长没经验准备不充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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