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总散发着
股奇怪
霉味，开窗通风好几天也没起什
作用，每次醒来睁眼看见凹凸不平天花板，总有种不知身处何地惊惶。饮食方面就更不用提
，尝过那碗味道难以形容粉丝之后，尹谌对午饭都失去兴趣，宁愿在教室里多睡会儿，也不想出去将就填肚子。
又困又饿情况下，身体自动进入低能耗模式，尹谌感觉这几天自己大脑反应都变迟钝。
“那你喜欢吃什呀？”唐柊追问，“面条包子？大饼卷葱？
小时候听说你们首都人拿糖葫芦当饭吃，是不是真？”
眼睛睁开条缝，尹谌瞥他眼，又敷衍地“嗯”声。
唐柊信以为真：“哇那也太幸福吧……等以后有钱，定要去首都玩他三天三夜。”
“你也想上去啊？”
道清亮声音自楼梯拐角处传来，尹谌探身过去，唐柊抱着他饭盒蹲在角落里，鼓着腮帮子冲他笑：“巧啊尹椹……哦不尹谌同学。”
对于他总是叫错名字这点，尹谌本人没有什意见，唐柊却不放心，怕尹谌误会自己有恶意，主动说明道：“你不觉得叫‘椹’也挺好听吗？草木系，看着就特别靠谱稳重。”
尹谌慵懒地搭句：“哦？”
“说真。”唐柊知道他在怀疑什，“可没夸自己意思啊。”
唐柊没办法，蔫巴巴地回答：“每组14名同学。”
“已知14乘以4等于56，那还有名同学……”
唐柊知道老孙这是又动安排他独自坐桌心思，急道：“就是们班海拔最高尹椹同学！”
被点到名尹谌抬下眼皮，副没睡醒样子。
“人家叫尹谌，”老孙十分嫌弃，“都上高中还不会查字典，就知道省事读半边。”
这话怎听也不像从现代文明社会十七岁高中生口中说出来，天真过头难免引人发笑，想起上个星期因为五十块钱引发嘲讽，尹谌问：“不是会上网搜资料吗？”
唐柊：“啊？”
尹谌歪着脑袋抵墙，闭上眼睛继续休息：“傻瓜才把糖葫芦当饭吃。”
或许因为太疲倦，又或许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唐柊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比以往更低沉，更好听，比广播里那
宁静午后彻底被打碎，尹谌边闭目养神，边在心里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两人并排坐在通往天台最后级台阶上，基本上是唐柊单方面倾诉，尹谌偶尔应两声。
“你今天中午又没吃饭？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唐柊猜测，“还是们这儿饭菜不合你胃口？”
猜个准，这种摆在明面上事尹谌撒不谎，遂闷闷地“嗯”声。
自打来N城，尹谌就没睡过晚整觉。
唐柊就等他这句，理直气壮道：“您读名字不也半边吗？可太省事咯。”
老孙语塞，全班哄堂大笑。
座位没换成，新同学不乐意动，用轻飘飘句“坐这里习惯”拒绝班主任老孙片苦心。
午休时间，尹谌不想待在教室里，楼下有学生占空地在打羽毛球，操场上更热闹，他只好往楼上走，准备去天台吹吹风。
爬到上面才发现上不去，通往天台铁门被把厚重链条锁捆得严严实实，摸下手灰，显然许久没被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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