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柊近距离观察他发白脸色,还能闻到他身上酒气,心道这人也太倔,明明满脸都写着不舒服还死不承认。
嘴上是不敢说,看见前面有个便利店,唐柊让尹谌等他下,路小跑进去,不会儿拿着瓶蜂蜜柚子茶出来。
“喏。”把茶递给尹谌,唐柊说,“蜂蜜解酒,这个虽然是饮料,应该也有点功效吧。”
尹谌没接:“不用,你喝吧。”
唐柊懒得跟他推搡客气,直接把饮料揣进他边衣兜里:“刚才喝两大杯红茶,拜托个月之内别再让看到‘茶’这个字。”
唐柊和苏文韫留下和戚乐起收拾残局,在桌子底下和椅子上捡到几个同学落下随身物品。结账出门时候,戚乐抱着纸袋数照片,正数两遍反数三遍,怎数都少张。
“奇怪,明明是五十张啊,现在怎只剩四十九。”戚乐嘀咕。
“哎呀就少张而已。”苏文韫着急回家,推着他往前走,“老孙没那无聊去点数目,真要点话你放张自拍进去凑数呗。”
戚乐被他说服,把纸袋和同学落下东西起放进车篮里,挥挥手踩着自行车走。
苏文韫家离这里远要坐公交,唐柊把他送上车,自己个人往回走,经过刚才聚餐饭店,冷不丁看到个穿牛仔外套高个子男生从里面走出来。
酒,仰头咕嘟咕嘟往嘴里倒,在周围鼓掌和口哨声中把三罐酒口气喝个干净。
吃完饭大家留在包厢里玩,唐柊和蔡晓晴他们凑桌打牌,打两轮戚乐从外面回来,唐柊把位置让给他玩。
戚乐边抓牌边给唐柊递个装照片纸袋:“这是运动会照片,没带包,木冬冬你先帮拿着。”
“照片?有没有尹谌啊,快让看看。”
蔡晓晴来精神,放下牌伸手把纸袋从唐柊手里夺过去,拿出来快速翻,然后就和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笑闹开,依稀能听见“这张好看”“这张也好帅”之类讨论。
尹谌抿抿唇,无奈收下。
走会儿,唐柊犹豫地问:“前天替参加比赛,是不是给你添麻烦?”
尹谌面
是尹谌。
两人不是第次顺路回家,唐柊加快步伐跟上:“还以为你早走呢。”
“去趟洗手间。”尹谌说。
唐柊问:“怎,喝多不舒服?”
尹谌只回个字:“没。”
唐柊也想看,周围都是人他挤不过去,伸长脖子也看不到,好在戚乐补句“别弄少这些都要贴教室照片墙”,饱受蹂躏纸袋在传阅圈之后终于又回到唐柊手里。
找个相对安静角落坐下,唐柊把那叠照片拿出来看。
尹谌有好几张,抻腰热身、急速奔跑、面无表情领奖……还有张是枪响前预备动作,照片上尹谌单膝触地两手下撑,身体绷成张拉紧弓,抬头凝视着前方跑道,侧拍角度让他立体深邃脸部轮廓纤毫毕现,午后阳光给他整个人镀层暖金色光。
唐柊盯着这张照片看很久,久到想起那个下雨天在校门外,伞下人个狼狈不堪个事不关己,个厚着脸皮个勉为其难,算不上什浪漫初遇,却有着让人心甘情愿回顾无数遍魔力。
玩到下午四点多,大家开始陆续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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