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后来，尹谌无数次想，如果那天没有听他
话，他们之间是不是还会有很多个晚安。
如果那天他早点醒来，是不是就不会找不到他。
那天之后，刚从机器里出来火车票散发着油墨清香，新买自行车不用擦也能反射墙外光，而说好与他同行人，毫无预兆地消失
。
尹谌也坐直身体，从背后拥着他：“去年什
时候下雪，还记得吗？”
“记得啊。”想到去年，唐柊黯淡多时眼中焕发光芒，“温泉旅馆，夜里，
和你。”
“嗯，今年也
样。”尹谌说。
外面北风裹着细雨敲打窗户，屋里唐柊缩在温暖怀抱中胡思乱想：“那等到明年，后年，大后年……你还能记得吗？”
“希望记得吗？”
又做噩梦？”
唐柊摇摇头，又点点头，在自己急促喘气声中想，足够，得到这些已经足够，不该贪心想要那多。
天边收走最后缕光线时候，两人互相依偎着靠在床头，唐柊趴在尹谌胸口，手指有下没下地摸他脖子里挂着玉坠：“这个叫平安扣吧？”
“嗯。”
“看着就很贵。”
“当然希……”话说到半顿住，唐柊突然改口，“还是不要记得，记得这些有什用，忘掉吧，忘得越干净越好。”
不知为何，尹谌从他声音里听出哭腔，等到掰过小巧下巴与他对视，又没在他眼中寻到泪水。
“干嘛，想偷亲？”唐柊弯着眼睛笑，用食指点点自己额头，“那想要个晚安吻。”
任凭尹谌调动起所有观察力，仍然无法在这张明艳动人面孔上寻不到丁点类似悲伤痕迹，仿佛刚才切都是他错觉。
他只好捧起唐柊脸，在他光洁额上落下吻。
尹谌笑下：“给你，拿去卖。”
唐柊摇头：“等有钱，给你买更好。”
尹谌拨弄他细软头发：“那等着。”
安静不到十分钟，唐柊又撑着胳膊坐起来，掀开窗帘角往外面张望。
“你说，今年什时候会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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