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柊似是料到他会这问,咧开嘴笑:“你不让去你家,没说不让来医院啊。”
尹谌抿抿唇,道:“医院也别来。”
“为什呀?”唐柊跟得艰难,刚走小段就开始喘,“、脚伤还没好呢。”
尹谌说:“静养就能好。”
“你是不是怕看到什不该看?”
做好交接工作,尹谌脱下白大褂,收拾好桌面,走出办公室。
今天也没开车,这个点地铁已经停运,尹谌边走边看路况,似乎没有出租车经过迹象,他拿出手机打算网上叫个。
行至医院大门外,被从角落里窜出来人影逼停脚步时,尹谌眼中也跟着浮起抹惊讶。
谁能想到他会跑到医院来等?
“当医生都这辛苦吗,这个点才下夜班?”来人毛衫外裹棉袄,张小脸冻得发红,哆嗦道,“都过零点,说好明天见。”
医师,这次N城之行想必是因为后者,能作为随行助手跟去观摩学习,对于尹谌来说也是件好事。
虽说被外派,尹谌还是守好最后几班岗,只把周四和周五夜班调到下周。
在前台登记时候,江瑶护士问:“要去N城吗?听说那边鸭血粉丝很好吃,龙藏河也很漂亮。”
尹谌“嗯”声,把申请表接过来签名写日期。
晚上江瑶也在急诊楼值班,今天急诊患者很少格外清闲,她跑前跑后地给在看手术记录尹谌倒几次茶,还拿个颈枕给他,让他周四带上飞机用。
尹谌不说话。
唐柊又问:“那个姓江护士是不是喜欢你啊?你呢,喜欢她吗?”
临近站台,尹谌忽然停住脚步,在秋风萧瑟马路边,借着路灯投射光看与他同时停下人。
他默不作声时候气场会变得更强,加上被这充满审视冷冽眼神注视着,唐柊双手扶站台边栏杆,下意识吞口唾沫。
“那天崴脚来医院碰到你,看她眼神就猜到。”没熬多久,唐柊就像个被审犯人,和盘托出道,“这说来她是情敌,
尹谌不记得自己什时候答应过他,叫完车把手机揣回外套口袋里,抬脚绕过面前人就往路边走去。
从医院正门到能停出租车马路边约莫四五百米距离,唐柊小跑跟上,抓紧所剩不多时间跟尹谌搭话:“那个衣架好用吗?看那个颜色跟你家挺配,你要是不喜欢话再去换……本来还打算给你做早餐,可惜你没让进门……今天收工早,幸好看大厅里排班表,先找个咖啡店坐会儿……你上班为什不开车啊,打车多麻烦……能不能走慢点啊,快跟不上。”
喋喋不休话语散在初秋夜里,让人想起曾经有过差不多场景,也是个走在前面,个跟在后面叽叽喳喳,冷清夜也变得热闹起来。
然而这次尹谌并不想为他放慢脚步。
“不是让你别来吗?”
“咱们医院很小气,没有廉价机票说不定会给定高铁票,带着这个,在火车上也能好好休息。”
在周围几个医生窃笑声中,尹谌拒绝她好意:“四个多小时,不算长。”
有个医生问:“你去过N城?”
“嗯,去过。”顿顿,尹谌接着说,“高中就在那里念。”
时针走过数字“12”,零点准时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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