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开吊瓶还有其他药,并建议把狗放在这里观察两天,确保没事再接回家,唐柊同意。
尹谌去前台结账,顺便问些注意事项,回到里屋,就看到唐柊披着比他身材大至少两号黑色外套,佝着肩膀缩成小小团。
糖葫芦趴在他腿上挂吊针,唐柊手搂着它,手小心地托着它扎针那条腿,往上看,嵌在小巧脸蛋上双眼睛大而无神,瞳孔黯黑幽深,不知在看哪里,亦不知在想些什。
整个人好似丧失生机,徒留身无法与命运抗争无力感,以及什都抓不住、切都不会为他停留绝望和孤单。
尹谌有须臾恍惚。
“可能误食老鼠药。”刚才唐柊在路上仔细回想糖葫芦今天接触过东西,“下午带他下楼,在物业填表时候没看住,记得那边附近草丛边上就有放老鼠药。”
“下午?”医生托着糖葫芦抬不起来脑袋观察他状态,皱眉道,“那应该早就发作,怎现在才送来?”
唐柊很自责:“今天休息得早,睡得也比较沉,没能及时发现它异常。”
医生不再多说,开单准备给糖葫芦洗胃。
听说要洗胃,唐柊紧张起来:“它在来路上吐过两次,有没有什口服催吐法可以代替?洗胃很难受,它已经八岁。”
凌晨道路像条通往未知终点缎带,漆黑漫长,蜿蜒扭曲,偶有来往车辆灯光晃而过,没人知道下站会碰见什。
唐柊抱着糖葫芦坐后座,这是他第二次坐尹谌车。
第次是那天吃日料不欢而散之后,苏文韫适时在饭店门口出现,不由分说让尹谌帮忙送他回家,理由是“反正顺路”。
这种要求尹谌不会拒绝,可那时唐柊失魂落魄,犹如失去前行目标,脑中片狼藉什都讲不出来,后来才借加好友向尹谌说句迟到对不起。
那次路无话,这次情况也差不多。糖葫芦有点晕车,在唐柊怀里吐两次,味道散在车里十分难闻,唐柊腾出只手要去开窗,前面尹谌偏头道:“不用开,外面冷。”
他似乎见过唐柊这副样子
医生说不行,再拖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目前只有洗胃这个办法。
眼看着糖葫芦四肢被绳索绑住,脖子用卡钳固定,戴上开口器时还在痛苦地哼哼,唐柊心疼,交握双手攥紧,呼吸都乱。
尹谌走到他身侧:“这边看着,你去外面坐。”
唐柊摇头:“就在这里。”
由于误食是带有毒性东西,洗胃进行好几轮,糖葫芦从只来前还有力气叫狗被折腾到眼睛都睁不开,解开绳索后整个歪在唐柊怀里,昨天还活蹦乱跳小狗像被抽空精气神,动也不会动。
唐柊“哦”声,松开手端坐回去,腰杆挺得笔直。
幸好他口袋里有面纸,随便处理下秽物,唐柊把用过纸团起来捏在手心,生怕不小心掉在车上,弄脏干净皮质脚垫。
转好几条街,才找到家24小时营业宠物医院。
下车时尹谌又主动把糖葫芦接过去,唐柊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当心碰脏衣服,他就迈开长腿大步往医院里去。
规模不大宠物医院只有个值班医生,先看下狗狗情况,问:“是吃什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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