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明明是唐柊。
傻乎乎小Omega不知道别人想要什,只会拼尽全力为他Alpha驱赶梦中恶,用单薄身躯为他挡住那些可怕残忍真相。
然后怀揣着
“嗯嗯!”
接下来是良久沉默,久到唐柊以为尹谌没在听,“喂”好几遍,尹谌才找回自己声音,回句“好”,然后挂断电话。
道路两旁灯光照在地上,没有叶子树影迷离晃漾。
尹谌望着漆黑前路,封闭车内窒闷空气让他不由得收紧关节,指骨摩擦发出咯吱闷响。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笨人,他不懂曾经自己为什会把“贪婪”两个字加诸到唐柊身上,唐柊想要东西从始至终都那少。
“要晚点。”尹谌尽量让自己声音与平时无异,“去医院查点资料。”
“啊……回来用电脑查不行吗?”
“内部资料,网上没有,不能带出医院。”
尽管有些失落,唐柊还是表示理解:“那你路上慢点哦,天黑,看天气预报说可能会下雨。”
尹谌应下。
在能坦然地否认,也是仗着母子俩之间心知肚明这点。
可是尹谌不会忘记她有多讨厌Omega。失败婚姻是骄傲林玉姝在人生路上遇到第个、也是摔得最惨次挫败,这样刻骨铭心恨足以令她丧失理智,那场歇斯底里后警告就是证明。
尹谌违逆她,以她性格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像当初那样风平浪静地揭过去。
“妈妈没这大本事,哪有本事把他弄成那样啊?”林玉姝急于自证清白,咬牙切齿道,“是他说对不对?除他没别人,就知道Omega没个好东西!”
情急之下没发现自己话中漏洞百出,无意中让尹谌离事实又近步。
就是那少得可怜点东西,他舍不得放弃,死死攥在手心,因此承受那多本不该由他承担苦难磋磨。
清丽婉转昆曲忽远忽近地跟路,至今仍萦绕耳边,是曾在龙藏河附近小巷里听过曲调。
——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宛如从场大梦中惊醒,为找回与现实相通知觉,尹谌提提僵硬唇角。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表情,只觉心底犹如北风过境,寸草不生,极目荒凉。
挂断之前,他突然问:“有想要东西吗?”
电话那头唐柊似乎吓跳:“为什问这个?好突然啊。”
“想知道。”尹谌说。
“那你等想下哦。”即便觉得奇怪,唐柊还是很开心,琢磨半天,哼哼唧唧地说,“想要串糖葫芦,嗯……再来包菜园小饼就更好啦。”
“就这样?”
“因为你解决不,所以你告诉尹正则。”压抑着怒火,尹谌吐字依旧平缓清晰,“让他出手帮你解决,这招、这招……”
也许是飘散在屋里乐曲声太过柔美悠扬,“借刀杀人”四个字,他挣扎几次都没能说出口。
车开往市区,第三人民医院方向。
散落拼图片片被捡起放回原位,真相呼之欲出,像按下快退键黑白电影,每幕细节都有其用意,都能在这段荒谬又残酷故事中找到它位置。
晚上八点还差刻钟,唐柊打个电话过来:“什时候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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