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闻言往后退退,随手揪根海草往手腕上缠绕,低垂眼眸显出失落:“他没来,今年他还是没来……璧月姐姐,该去哪里找他?”
名唤璧月鲛人嗤笑:“早就告诉你地面上人最是薄情,你把他记在心上,人家指不定早忘你姓甚名谁呢。”
虞小满忙解释:“当年还未化作人身,不会说人语,他本就不知姓名,不记得也是应当。”
“所以呢?”璧月抱臂斜睨他,“又要帮你算算接下来该怎办?”
背于身后双手缓缓前伸,摊开手掌中躺着几片泛着细腻碧光鳞,虞小满小声道:“姐姐你先前不是说想做条项链?这是刚摘下,若不嫌弃……”
点声,骂陆将军残废,你不要命?”
“如何骂不得?哼,口个陆将军叫得好听,谁人不知皇上没卸去他官职是看在他立过战功份上?如今他残腿,没用处,靠那点军饷吊着,宝贝梦柳嫁过去可不就要受苦?遑论他还伤脸,天家最重颜面,听闻前宰相就是因为得病破相才被贬官,皇上怕是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召见这位丑……”
未说完话语消失在村长捂住她嘴掌心里。
寥寥几句胆大包天,险些把朝廷上下得罪光,村长额角突突直跳,胡子都吹起来:“好好少说两句,来想法子还不行吗?”
喧闹渐息,夜深。
看清楚他手里东西,璧月美眸圆瞪,倏地直起身子游到虞小满身后,瞧见他整齐漂亮靛青鱼尾上因为缺鳞片留下突兀伤口,细看还在渗血,气得狂甩鱼尾,霎时将周围海水搅得浑浊片。
“看你是魔怔,为个地面上不知把你忘到哪里去男人,鳞不要,命也不要?”
虞小满自知愧疚,却仍不打算放弃:“他救命,若不是他,就回不到海里。”说着把手中鳞片往前递递,“想见他,上回你算到他命中有劫,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前程尽毁。发誓,等报答他恩情,自会回到海里,给姐姐个交代。”
“交代?要你给什交代……”
璧月嘴上咕哝着,气却因这番真挚话语消大半。虞小满错眼不眨地看着她,眸中蓄层薄薄水光,满含期盼样子叫她于心不
今日初三,月如银钩,自演武场回来,虞小满只身在空荡泥路上闲逛,又坐在堤坝边礁石上晃悠脚丫,许久才纵身跃,跳进泛着粼粼波光海中。
身体没入海水那刻,松垮系着衣衫下,修长双腿像被施法术,幻化作流线灵动鱼尾,白纱般透明尾鳍倏忽甩出道弧线,平静海面推开微澜,溅起串剔透水花转瞬消失,宛如梦中奇景。
他向下游,直向下游,漂浮发丝掠过面颊,流动海水裹着他轻盈身躯,红唇轻启,自喉咙深处流泻出串婉转旋律,这是鲛人族呼唤朋友方式。
歌声可以在空旷阒暗海域中传很远。不多时,另道音调略高嗓音与之相合,水流哗哗作响,虞小满召唤族人赶来。
“不是去报恩吗,还回来做什?”长着对尖耳女性鲛人倚在片珊瑚礁旁,扭腰甩鳍展示曼妙身姿,面上嫌弃显露无疑,“快离远些,别把地面上污秽东西传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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