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光顾着发愁,忽略心头闪而过失落,还险些漏听陆戟回答。
从声音里分辨,陆戟反应似乎还没有个旁观者来得激烈,声线是冷,语速也不紧不慢。
“可在乎。”他说,“就当三年前许诺是玩笑话,你从此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返程路上,明月当头,人群熙攘。
虞小满趴在窗边假装看夜景,经过灯火明亮处,便斜眼偷瞟端坐在车内陆戟,见他左边脸颊泛红五指印尚未消去,心情不免复杂,面心疼陆戟挨巴掌,面又觉得这个巴掌他理应受着。
良久,陆戟回答:“你也说,三年前。”
况且那场仗未得凯旋,本朝大军在捷报频传情况下原计划乘胜追击,谁想追至边陲峡谷山坳时遭遇敌军伏击,因地形不利制约发挥,全军吹起冲锋号角浴血奋战,仍死伤惨重,主帅更是在此役中残双腿,再无法挂帅出征。
“不在乎,陆哥哥,不在乎。”沈暮雪上前两步扑于他身前,“你不能上战场也好,站不起来也罢,当年既应你,就没想过嫁别人,可以照顾你,照顾你辈子……不在乎旁人怎看怎说,只想与你在起。”
听到这里,虞小满腾出只手捂胸口心脏位置。
这番热烈剖白听得他都感动不已,世上大抵没有哪个男子能拒绝此等情真意切。
“你究竟是没空登门,还是不愿登门?”女子问道。
此话出,陆戟和泡在水里虞小满俱是愣。
陆戟如何作想无人得知,虞小满却从这简短对话中弄清两人关系。想必此女子便是方才席上官家女眷们讨论那位,姓沈名暮雪,名满京城第才女,也是陆戟曾经未婚妻。
等阵,沈暮雪又问:“你究竟打算躲到什时候?”
与她心急追问比起来,陆戟沉默不止冷淡,甚至有些事不关己。
璧月姐姐说,把妻子惹哭夫君不是好男儿。
不过现下陆戟妻是自己,不是那个沈暮雪。
想到这里,虞小满又没来由地觉得轻松,好像刚才白为某些事纠结烦恼。
回到府上,碰水裙摆还没干透,虞小满本想洗个脚换身衣服,抱着盆推开门,就见云萝指挥着两个家仆把盛热水硕大木桶往屋里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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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沈暮雪还是万里挑美人,从相貌到才情再到家世,无不出类拔萃。
虞小满不禁在心里感叹,若是这样儿媳,再苛刻婆母怕是也挑不出错处,不像……
很短暂时间里,他把接下来将要发生事设想好——陆戟接受沈暮雪,两人相拥而泣,共同与父母抗争,最后长辈妥协,二人双宿双栖。
而他呢,便是这个故事里无足轻重小角色,为不阻碍两位姻缘,当然是自己讨休书去,自此人间蒸发,再不出现。
可是陆戟腿,还没找到法子治呢。
他说:“如今已娶妻,你也即将嫁人,理应避嫌。”
沈暮雪轻笑出声:“避嫌?先前怎不听你说起这两个字?”
“以为你知道。”
“不知道!”沈暮雪忽地拔高嗓子,顾不得贵女仪态地急道,“只知道三年前送你到城关,你答应过,回来就登门提亲。”
说着语调逐渐转低,似在呜咽:“你说过……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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