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陆戟梳洗完毕回到卧房,见虞小满尚未歇下,以为他酒没醒,随手挑本白日里晒得清香干爽书,坐在他对面看起来。
阅得三两页,抬头见虞小满直勾勾地望着他,复又看几页,再抬眼,虞小满仍是那副专注神情,令陆戟险些以为自己脸上有字。
挑本书递过去,不接,问是否熄灯歇息,也不理。想着同醉鬼没什道理可讲,陆戟耐着性子问:“身上可有哪里不适?”
虞小满蓦地回神,噌地站起来,扭身小跑到门外,未等陆戟询问出去作甚,又急匆匆跑回来,在门槛边止步伐,双手扒着框,红扑扑脸蛋缀在夜色里,双含水目光落在陆戟身上,似在期待什。
然陆戟并不明他此举目,不明所以地与他对望。
沈寒云哈哈大笑,自怀中掏出条火红如意络子:“说是这东西,他做堆没处送,拿个不打紧吧?”
眼前精致如意络子与挂在自己身边那个从形态上看相差甚远,陆戟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将两者放在起比较。
末,陆戟淡声道:“他做,你该问他索要。”
不知沈寒云这家伙是否故意,待虞小满醒来,非但问他讨要络子,还热情邀请他去沈府做客,说马车就停在门外,即刻赶回去还能在府中池塘边捉到萤火虫。
虞小满天性爱玩,听这话似有动摇,扭头说声“送送沈大哥”,便同沈寒云道出门去。
其他,“他需要日,便在他身边守日。”
用过晚膳,三人贪夜凉,到院中石桌上喝酒。
酒是沈寒云带来坛青梅酒,自南方运来,酸甜可口甚是开胃,除陆戟外二人都接连喝四五杯,幸得酒劲儿上来得慢,倒是衣冠楚楚聊半个时辰天。
到戊时,月上梢头,不胜酒力虞小满双颊酡红,先头晕脑胀地栽到桌上,又揉着额头抬起来,咕哝着热,抬手要将外衫脱。
他自个儿醉醺醺忘形,旁两个都晓得他是男子,对他这惊世骇俗举动按说无甚稀奇,可虞小满堪堪解开衣带,令外衫褪下露出修长脖颈,突然有只手便伸过来按住他腕。
等阵,大约是没等到想要,虞小满垮嘴角,轻咬红唇:“你怎
陆戟脚程没他们两人快,跟几步被甩在后头,索性不出去,差段衡帮忙送客。
切安排妥当,他却待在门廊下迟迟不想回去。
他坐在原地,面朝陆府敞开漆红大门。
直到马蹄声渐远,又有轻快脚步声往这个方向来。
俄尔,虞小满修长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举灯笼,手拎着沈寒云方才拿走络子,抬脚跨进门内,欢快地冲陆戟挥手,陆戟才忽地松口气,反身回院。
陆戟将虚挂在臂弯衣裳扯回去,说:“起风。”
此话犹如圣旨,方才还动若脱兔谁也管不住虞小满立刻坐直身体,摇头晃脑地拖长语调重复:“起——风——啦!”
陆戟未下命令,只将酒壶拿开,虞小满便乖乖不喝,攥紧衣襟趴在石桌上打瞌睡,陆戟和沈寒云对话声概被他过滤在外头。
“上回说想与你讨样东西,”沈寒云晃晃杯中清酒,“不知你考虑得如何?”
看着虞小满支棱在暖风中泛红耳尖,陆戟道:“他不是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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