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这些天磋磨,从起先惊惶不定,到后来义愤填膺,再到眼下无望妥协,虞小满这才明白什叫人微言轻。
眼见都不定为实,在这偌大陆府里,谁不是打着自己小算盘,为自己谋好出路,或是寻个安逸呢?
思及此刻陆戟说不定正在为此事奔波,虞小满心里便揪着疼,比身上伤口还要疼上几分。
又过日,因着午间偷偷下床扯裂伤口,虞桃寸步不离地守着虞小满直到用过晚膳。
席间听耳朵闲话,说冯曼莹婆家兄弟亲自登门,陆老爷依旧没解她禁足;二说朝堂风云变幻,竟是调查起四年前与突厥
梦里有陆钺,有冯曼莹,甚至有太夫人和陆老爷。他们四人站成排,冷着面容阔步向前,而虞小满自己则被逼得步步后退,还摔个跟头。
醒来时万籁俱寂,虞小满忍着伤口疼痛咬牙强撑起身体。
从虞桃处得知已是寅时,瞧着空空如也另外半张床,和窗外迷蒙夜色,虞小满心也空落落,仿佛被挖去块,兀自透着自轩窗吹进阵阵凉风。
之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陆戟都没回来。
虞小满伤在躯干,活动哪个部位都避不开那处,无法下床行走,更没法四处打听什。
孩子,要是想吃什,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叫厨房这阵子别歇,随时待命。”
虞小满被这团宠阵仗弄得飘飘然,客气推说不必,心里却是乐开花。
——保护陆戟不说,还享受如此待遇,这刀挨得真值。
又聊阵,虞小满想起险些被他忽略肇事凶手:“陆钺呢?这回他行刺兄长,家法怕是容不下,得报官扭送衙门吧?”
因瞧着太夫人虽哭哭啼啼却犹自镇定,料想这事必定处理妥当,虞小满便说得很笃定,只待得到肯定答复以安心。
那日太夫人说他看错,他自是不信,就算真是天黑不能辨物,陆钺声音他还不至于认不出来。那声“去死吧”分明就是冲着陆戟去,他绝不可能听错。
可惜没有人信他话。
连虞桃都信外头说法,觉得陆钺虽坏,却也没有坏到那份上,行刺兄长是何等大罪,他真不想活?
卧床休养有是时间琢磨,虞小满很快便将事情捋清楚——起因正是与刘家亲事告吹,陆钺以为是陆戟从中作梗,从而记恨在心,讨要爵位不得是激起他滔天恨意引子,那日袭击便是冲动之下未过脑举动。
可惜当时除肇事者之外,只有虞小满和陆戟二人在场,眼下陆钺否认,陆戟又不归家,仅凭虞小满人之言,确难成气候。
孰料太夫人面露惊讶,奇道:“此事与钺儿有何干系?袭击启之是先前在他身边伺候着名小厮,许是几年未得升职心生不满,冲动之下才做出那等事,如今这小厮已被乱棍打死。”
虞小满险些被唬住,愣怔片刻,道:“昨日袭击陆郎不是什小厮,分明就是陆钺。”
太夫人也愣,神色僵硬瞬,俄而又松弛下来。
“那会儿天都黑透,定是你看错。”她微笑着说,“钺儿那孩子,看着他长大,他是有点小心眼,不过谋害兄长这等大逆不道事,是断断做不出来。”
这晚,陆戟未归,虞小满又做个稀奇古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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