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去捉虞小满下巴,被偏头躲开,孙木匠面露戾色:“信不信今晚就叫你露宿街头无家可归?”
虞小满自是信,就像他信如果这事放在从前,孙木匠早就神不知鬼不觉被他撂倒在地样。
可他现在做不到,身体空乏无力,连门都打不开,遑论使用灵力。
虞小满再次无可奈何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普通人,再也幻化不出鱼尾,再也回不去大海。
见虞小满不做声,孙木匠恼羞成怒,揪住他衣领逼他就范:“跟有什不好,至少吃得饱穿得暖,省得到处挨人欺负……”
是租房子给他村民,姓孙,大家都叫他孙木匠。
虞小满回句“去镇上”,听着脚步声逼近,后背没下去冷汗又浮起来。
松门栓刚想进去,就被那比他高出半个头男人抢先,掌拍在即将打开门上。
“别着急进去啊,话还没说完呢。”肥头大耳中年男**着粗粝嗓音,说出来话都带着令人作呕油腻,“家那臭婆娘是不是又为难你?你放心,回去好好管教她,不让她再来烦你。”
虞小满侧过脸,狠狠闭下眼睛。
如说是盏河灯。
风吹浪涌,河灯在海面上时而被抛高,时而坠落而下,起伏如水中浮萍,看得虞小满心有戚戚。
此景无可避免地令他想起七夕夜与京城宿桥河畔放出那两只莲花灯。
不知它们现在身处何方,是否也与他们样分隔两地,远远,用劳燕分飞这个词都嫌浪费。
回去路上,虞小满收拢衣襟御寒,鼻间呼哧呼哧喷吐热气。
虞小满力气不敌他,挣扎会儿没挣开,被拽得只有脚尖着地。
他拼命让自己镇定,想着待会儿猛踢孙木匠裆部脚,兴许能得空溜掉,至于往哪个方向跑……
正想着,眼前倏地闪过道白光,紧接着便是利刃刺穿皮肉再扎进木板钝响,令那喋喋不休家伙暂时闭嘴。
待虞小满睁大眼睛,瞧见面前不到两寸处横着柄还在震颤剑,视线左瞥,剑尖已然连同孙木匠按在门框肥手起扎在门板里,瞳孔不由得紧缩,震惊得句话都说不出来。
松开桎梏,
先前几次打交道,他就隐隐感觉这孙木匠看自己眼神不大对劲,只是没往那处想,眼下才确定。
然虞小满这副拒绝姿态,看在对方眼里便是欲拒还迎。
玉白面容在月光下更显姣好,孙木匠吞口唾沫,心想男孩也不要紧,光这脸蛋就够自己硬上许多回。
虞小满来租房那天,孙木匠便看上他。
想着这等绝色世间罕有,又是个无依无靠正缺倚仗,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不如赶紧据为己有。左等右盼得来这个机会,眼下夜黑风高,四周无人,简直老天都在帮他。
如今人类所有脆弱毛病在他身上体现,他会怕冷畏寒,会力有不逮,饿肚子或睡不好也会神智昏聩,整天都提不起劲。
即便如此,他感官依旧敏锐,因此当发现有人跟踪时,他当机立断加快步伐,尝试在抵达小木屋前把人甩掉。
没能成功。
他跑得快,那人更快,手搭在小木屋门栓上时,身后响起声呼唤吓得虞小满肩膀抖,险些叫出声。
“小满,怎这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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