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他多想,方销金帕子自头顶落下,接着绑红花锦缎端被塞到手中,虞小满不由得收拢五指攥紧。
他知道另端是陆戟握着,同样不舍松开哪怕分毫。
去年今日,并非昨日。
因为陆戟把当初没能给他,全都给他。
有孩童在边上诵读吉利诗文——
“前些日子身体不适……”虞小满拣能说说,“去别处养病。”
虞桃上下打量他:“真病?怎瞧你反而圆润些。”
虞小满忙捂肚子维持形象:“这不是养好嘛。”
即便还是将信将疑,虞桃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多问,推着他往屋里去:“回来就好,走,先看看卧房布置可还满意。”
待进到院中,目及铺天盖地红,虞小满才明白陆戟说“准备”是何意。
“好吃,好喝,好玩。”陆戟挥起鞭,加快速度,“什都有。”
虽然瞧不见虞小满表情,陆戟知道他定弯着眼眸在笑。
“有陆郎吗?”虞小满明知故问,“只待好陆郎。”
陆戟勾唇,贴着他耳廓说:“有,这就带你去见他。”
令虞小满意外是,马儿没往陆家方向去,而是停在京郊附近座宅院前。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而天上人间,沸反盈天,虞小满只觅得道温润嗓音。
“夫人,有请。”
此处喜庆程度不亚于虞家村作为娘家小木屋,到处系红绸挂灯笼不说,外头锣鼓喧天,里头笙歌鼓乐,该有不该有样都没少去。
虞小满迈过门槛瞬间,鞭炮霎时炸响。院中设筵席,宾朋满座,每走步都踩着欢声笑语,还有抛洒满地银钱彩果。
“新娘子下轿咯!”
虞桃这声,令虞小满记起约莫年前这时候,自己也刚下花轿,走是偏门,面对是门庭冷落,而非如今热闹非凡。
去年今日,恍如昨日。
宅子三进三出,外头还圈片园林,算来占地比陆家院子还大些。
在陆戟搀扶下从马上下来,虞小满尚未来得及打量四周,便听得串急促脚步声,紧接着突然被从身后抱住。
来者个头比虞小满矮,身量也纤细,吸鼻子嗅到熟悉胭脂香粉味,虞小满轻声唤道:“小桃姐姐。”
姑娘家感情丰富,见着人先哭为敬,鼻涕眼泪擦满手帕,抬头见虞小满咧着嘴在笑,粉拳捶他肩膀,凶道:“你还笑得出来!”
虞桃对虞小满把自己丢在陆家事耿耿于怀,虞小满解释说不想让她跟着受苦,她也不依,非要虞小满给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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