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他,想见他,所以不惜找出种种借口,也要即刻踏上旅程。
初日破苍烟,零乱松竹影。
五更刚过,邈邈晨光自东面轩窗洒入,宿鸟被车轮声惊醒,扑棱着翅膀四散纷飞。
虞小满睡不着,倚在窗边翻看随身携带婚书。
同行妇人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还在埋怨自家丈夫不解风情,说能让妻子在家想念,千里迢迢赶去只为见眼
又是半夜出发,架不住虞小满运气好,在官道边等到辆往边关运送粮食马车,车内妇人听说他也往边关去,二话不说便让他上车同行。
男人在前头驾车,虞小满与妇人坐在草垛上唠嗑。
听说这夫妻俩是做生意,送粮草去边关是作为老百姓想尽点绵薄之力,虞小满感到欣慰:“他们定很高兴。”
妇人递过水囊:“那大妹子你呢,去边关寻谁?”
这接地气叫法险些让虞小满喝呛,拍拍胸脯止咳嗽,道:“寻家夫君。”
“那更要早些去,省得仗打完扑个空。”
见劝不住,虞桃另辟蹊径:“外头坏人多,没准还没出京城,盘缠就给人骗光。”
“哪有这咒人家。”虞小满浑不在意,“上回个人从京城回虞家村,同样路途遥远,不也安全抵达吗?”
虞桃劝不住他,焦虑地在屋里踱步几圈,拍脑门:“边关守卫森严,没有通关文牒,你到那儿也进不去啊。”
虞小满从枕头底下抽张红纸出来:“有婚书为证,谁敢不让进去?”
鳞片冷腻触感令他愣片刻,再掀被望去,抹盈盈亮光如水波般散开,眨下眼睛再看,又不见。
虞小满心跳得很快。
他有预感,他鱼尾就要回来。
或许只有短暂几个时辰,也说不定能多维持几日,总之,这强烈预感绝不会错。
起床先给璧月姐姐写封信,问她可知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待这封信送出去,虞小满又铺新纸,与从前样提笔便犹豫,不知该从何说起。
妇人好奇心重,又问:“可是家中有什急事,非得走这趟?”
“也没什事。”虞小满摇摇头,“就是……”
就是想叫他看看自己鱼尾巴?
好像并不全是这样。
俄尔,不知想起什,虞小满抿唇笑,坦诚答道:“就是想他。”
彻底没辙,虞桃不做二不休守在卧房门口,看着虞小满不让他出去。
数月前她答应过陆戟好好照顾虞小满,若是人跑,她没法交代不说,良心也过不去,毕竟上回虞小满凭空消失,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然虞小满是何等人物?他在虞家村和京城之间走几个来回,衣裳盘缠丢三落四,唯有件东西没落下过。
夜半三更,鸡鸣狗盗。
虞小满握着去塞瓷瓶,在倚在门边睡着虞桃鼻间晃晃,双手合十念几声冒犯,便背起行囊,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去。
陆戟说过想看他漂亮鱼尾,光靠寥寥几笔,如何生动地描述给他听?
虞小满当机立断放下笔,收拾行囊,打算往边关走趟。
虞桃大惊:“祖宗,你身体哪吃得消长途跋涉?”
“快入夏,”虞小满拣两件衣服塞包里,“这会儿北地不冷。”
“可如今边关烽火连天,战事何时止歇还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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