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燎化身棵行走树,带着趴在身上不肯下来树袋熊往前
两人身体已经习惯亲密接触,可时濛还是被扑鼻而来水汽裹着沐浴乳清香弄得恍神,况且这句话里名为“哄”成分含量超标,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时濛稍微偏偏头,余光捕捉到傅宣燎高挺鼻梁和滴着水几缕头发,然后收回视线,闷闷地“哦”声。
傅宣燎被他反应逗笑,手撑着椅背直起身:“既然你选这间房,那今晚就睡这儿吧。去吹个头发,冰箱里有水你自己……”
刚转身,被身后“突袭”上来人撞得向前挪两小步,接着腰间紧,被两条胳膊抱个扎实。
自进门起就绷着神经时濛,抱救生圈似抱着傅宣燎:“不准走。”
能得到如此珍视,是谁用过不言而喻。
正当时濛分神思考该如何处理时,卫生间门打开,傅宣燎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时濛先是愣,然后瞥见他手上拿着东西,眼中浮现抹戾色。
“别碰东西。”他说。
时濛觉得他很不讲道理,刚才还让他随便坐随便选房间,现在又不让碰。
这种情绪应该叫生气,可是雪姐说过生日不能生气——得出结论,时濛皱着眉,把笔插回洗笔筒里。
包扔出去,口是心非得有些幼稚。
这套房子有五个房间,洗澡前傅宣燎让他随便选间,时濛便推开其中离客厅最远扇,里面亮着灯,单独配卫生间里依稀有水流声传出。
五分之概率,次就中。
既然主人说随便选,时濛既来之则安之,进到套房里,在书桌旁椅子上坐下。
傅宣燎书桌,有着独属于他特征——乱而有序。
乖不过三秒,又霸道起来。
傅宣燎叹口气:“又不是不回来。”
时濛不撒手。
“那你跟起去?”
时濛点点头。
时濛反应在傅宣燎意料之外。
按照时濛得不到就要毁掉倔劲儿,傅宣燎以为他会当场把笔掰折或者打开窗户扔出去,没想他这回转性,非但没发疯,还乖乖把东西放回原处。
就是很明显心情糟糕,嘴角明显地下垂,坐在椅子上低头看地面,不知在想什。
像个受到批评小孩。
傅宣燎甚至没察觉到自己心软,身体就先步走上前去,弯腰从后面搂过时濛肩,贴着他耳朵说:“不就几支笔,你忘以前也学过画画?”
各种专业书籍、杂志摞在处,足有电脑显示屏高,最上面kindle像是宝塔顶盖;水笔也堆得乱七八糟,颇具设计感笔筒被弃之不用,仿佛桌角或者地面才是它们归宿;再来便是毫无分类可言合同文件,直接被堆放在打印机上方,都是A4纸,勉强算整齐。
虽然乱却分区明确互不干扰,时濛强忍洁癖没有动手替他收拾,偏过脑袋打算眼不见为净时,看见放在桌子右手边书架上套画笔。
木质笔杆,红貂毛笔头,妥帖地排放在同样木质洗笔筒里,比桌上那堆笔待遇好不知多少。
出于职业习惯,时濛下意识想试试这笔,视线梭巡圈没找到颜料,更遑论画纸,再仔细打量番,这套笔虽然保存得很好,但有几支笔杆处有明显磨损使用痕迹。
别人用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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