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让别怕,说没有人会欺负吗?可现在为什会觉得痛?
傅宣燎被他问得愣,紧接着便有种被质疑恼恨袭上心头。
“喜欢他哪里,你不知道?”他拼命抓住那些仅有、叫他心动过回忆,试图反衬时濛卑劣下作,“他温柔,善良
短短六个字,便将傅宣燎许多年来固守坚持、以及刚筑起不久防御砸得七零八落。
怒火顷刻间烧光理智,满天飞舞灰烬中,傅宣燎手掌收紧,看见时濛胸膛起伏喘不上气,只觉头皮发麻,沸腾血液里涌动着报复快意。
“是你偷画。”傅宣燎强调,“是你偷他画!”
趁扭动脖子间隙吸进口空气,时濛有说话力气,哪怕断断续续:“那你……也要,拿,偿命吗?”
氧气愈渐稀薄,时濛在混沌中想——你们都喜欢他,都想他活着,不如拿命去换他吧。
“你去哪里?”声音也很轻。
傅宣燎不想再被打乱,索性站起来,向房间走去。
那道声音却不放过他,走到哪里都如影随形。
“你去看沐沐对不对?”时濛悠悠地自问自答,“你们都喜欢沐沐啊。”
紧接着,声短促笑落入傅宣燎耳朵。
印象。
风吹开覆盖其上尘土,记忆中画面也在雨水冲刷下变得清晰。站在荒寂墓园中,傅宣燎好像听见来自旷远之处声音,问还他记不记得当初约定,问他怎可以轻易忘记。
没忘记,没有忘记——傅宣燎面这样回答着,面又迫不及待地遮掩,哪怕并没有人知道星期六在他眼里鲜明度早已超越这个日子,他大可以告诉自己——长眠于此人,仍是此生挚爱。
可是他不能。
因为他知道自己变,不知从何时起。
兴许看出他只是在挑衅,傅宣燎怔忡不过须臾,扬唇冷笑:“你也配?”
时濛也笑起来,仿佛又自作多情地把傅宣燎反应当成舍不得他死。
他用双手按住傅宣燎肩,拼命地往前凑,恬不知耻地要去吻他唇。身体被翻个面按在镜子上时,面颊传来凉意令时濛猛地打个哆嗦。
他哑声问道:“你……究竟喜欢他……哪里?”
你不是说画得很好吗,为什不相信?
“可惜,他是个偷画贼。”
房间左手边是衣帽间,门口墙上安面两米高镜子。
道划破天际闪电,伴随着剧烈撞击闷响,时濛只来得及倒抽口气,便被扼住喉咙手掐断所有声音。
“谁是偷画贼?”傅宣燎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再说遍?”
经过近三个月不冷不热相处,再度勾起傅宣燎愤怒时濛得意非常,他艰难地张开唇,无声地比嘴型,字顿地说——时、沐、是、偷、画、贼。
他愧疚着,挣扎着,甚至怀疑所谓挚爱究竟真正存在,还是自己厢情愿粉饰太平。
他厌恶极忘记承诺,放任陷入另场纠缠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从外面打开,那个打乱他坚定步调,在他原本干净清晰回忆上挥刀又刀,让它变得乌烟瘴气、面目全非人,出现在眼前。
时濛浑身湿透,像是淋很久雨。
他在门口站会儿,进来时候脚步轻得如同抹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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