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濛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收画,然后仰头看眼天幕,起身往驾驶室外走去。
傅宣燎跟出去。
手上绳索松开,被他三下五除二解扔在甲板上。时濛回头看见时候,非但不觉得惊讶,还意料之
兴许怕真伤到他,时濛买来刀还没开刃,并不锋利。
光是将麻绳其中股磨开,就费傅宣燎好大功夫,前胸后背都出汗。
刚要通过手臂力量挣开松脱缠绕,忽然,张纸被举到眼前不到十公分地方。
傅宣燎忙将刀刃握回手心,忍着疼看过去——是副黑白简笔画,由于出自不常用左手,线条边缘坑洼不够平滑,却仍能看出背景是操场,有个身穿短袖少年在跑道上奔跑。
心跳频率骤然飙高,下下重重地敲在耳膜上,傅宣燎慢慢地睁大眼睛,确认上面每根线条,都与他高二在医务室收到那幅画上近乎重合,连视角都模样。
寄希望于时濛帮他解开是不可能,如今来到海上,他已无处可跑,时濛绑着他,只是不让他操纵渔船。
可傅宣燎怕时濛做傻事,必须占据主动权。
虽然时濛暂时还没有做傻事迹象,他在很认真地画画。
傅宣燎陷入沉默,时濛反而来说话兴致,许是因为傅宣燎没有凑过来偷看他画画,让他心情大好。
他用闲聊般语气问:“你怎不问,为什要跑?”
隆心跳,于此刻浮现在傅宣燎脑海中。
更不合时宜,傅宣燎想起时濛行事虽霸道,却只要本该属于他东西,比如那条蓝宝石项链,自己随口说不是给他,他便不要,连眼都不多看。
而时濛曾对傅宣燎宣布,你是“”。
猛然抓住有价值信息,顾不上先求证,傅宣燎即刻道:“也在这艘船上,也是你。”
他说出这番话时未经犹豫,全凭本能,因而听在时濛耳朵里单薄又无力。
他永远记得那只手抚摸他额头时触感,记得那份被心疼珍视温柔。
他直以为那是时沐。
脑袋里炸开锅,恍惚听到时濛问“好看吗”,傅宣燎将视线移到时濛身上,难以消化地深喘几口气,才开口:“……是你吗?”
以问句形式,傅宣燎却在心中缓慢地、逐地肯定——
医务室来探望是你,午休时间来教室找是你,每年生日把画塞在桌肚里是你,那个被认作互通心意圣诞夜,也是你。
像是知道答案残酷,傅宣燎闭口不言。
时濛又问:“那你知道,为什把《焰》藏在这里吗?”
傅宣燎更是无法作答。
时濛也没指望能听到他回答,自顾自接话。
“不过那不重要。”时濛在纸上画出条弯曲弧线,唇角跟着微微翘起,“反正,它很快就不在这里。”
“你不是。”时濛低头看向桌面纸,“你直都不是。”
只有这样告诉自己,才可以不那难过。
所以连傅宣燎,他也不想要。
最后可能性宣告无效,股莫大被遗弃感笼罩而上,傅宣燎很长段时间呆立原地。
可天色渐暗,外面风浪渐起,涨潮在即。傅宣燎只得草草收拾心情,另谋出路,趁时濛不注意从桌上摸走弹簧刀,背过身去,试图用并在起两手将它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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