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位卫先生落落大方,且不好兜圈子,接过茶小抿口,便开门见山:“时先生,如今不画画吗?”
句问话,令时濛掌心伤处抽。
他说:“在画。”停顿须臾,又说,“受伤,画不好。”
卫良骥视线也跟着下落,很轻下点到即止。
“时先生右手受伤事,也从江小姐那儿有所耳闻,实在遗憾。不过看到时先生还在坚持创作,这趟便不虚此行。”
别无他法。
正当时濛按下110,拇指悬在拨通键上,楼下院门冷不丁被敲响。
来者是位面容周正中年男子,穿着正式,站在那里就有散发着种久居高位沉稳气场。
由于旁边不到三米地方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时濛没先开门,而是隔着门问:“您找哪位?”
中年男子递过张名片:“鄙人姓卫,非常喜欢时先生画作,此番贸然打扰,还望时先生见谅。”
他声音平稳,语气平和,让时濛躁乱心也沉静下来。
“至于画得好或不好,”卫良骥看向阳台画架,上头挂着幅速写,正是桌上零散放着几只橘子,“向来由心而定,每个人心都不样,用任何标准衡量判断,都有失公允。”
“时先生只管画是,只要你还在画,便永远是你忠实粉丝。”
直到把人请进屋,时濛才想起这张面孔在哪里见过。江雪为购买过他画作人做过信息采集,有次发给时濛看,说里头非富即贵,不乏单身钻石王老五,开玩笑让时濛不如在这里面找对象,哪个不比姓傅强。
名片上名字更是证明此人身份,这位卫先生本名卫良骥,是枫城某上市公司CEO,曾在拍卖会以高价拍走过时濛画。
至于拍走过几幅,按照时濛对周遭漠不关心态度,能记得此人姓名,想来必不会少。
将客人请到客厅沙发上坐,时濛去厨房翻出上回李碧菡寄来花茶,撒把在杯底,就着热水泡开,送到客人面前。
从前还在画时候,这些对付外人事都由江雪手操办,如今亲自上阵,尴尬忐忑自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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