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燎便抓住时濛手臂,拽向自己,将他稳稳抱在怀中。
“是不配,才不配。”
那刀子终于把傅宣燎也扎个对穿。可是不够,远远不够,他欠时濛,远不止这点。
他六神无主地乱给自己出主意,“该还你,该怎还给你……”
时濛叹息般地笑声,像是也觉得自己难伺候,还冥顽不灵,任是好说歹说都不听也不信。
“现在知道,知道。”傅宣燎声音不自觉地带颤意,为那些错失心动,更为自己眼瞎心盲,“知道是你,喜欢你,爱你。”
可他越是表达,就越是让时濛有种无处藏匿恐惧。犹如将他种在心里数十年树连根拔起,下面埋着事溃烂已久泥浆,每滴都曾浇灌过他卑微与绝望。
双手按住傅宣燎肩膀,时濛拼尽全力将他推开段距离,而后瞪圆眼睛,像要凭借肉眼看清他心。
“你看清楚,是谁。”既然躲不开那就硬碰硬,时濛信手将道伤口撕开,“不是你沐……”
“你是时濛。”没有犹豫,傅宣燎将视线锁在面前人身上,将他名字道出,“你是时濛,宝贝……小蘑菇。”
手撑着门板,手捉住跑得比兔子还快人,借着身高和体力优势将人困在他两臂之前。
“对不起。”他对时濛说,“对不起,直不知道……那是你。”
从外头带进屋冬夜凉气仿佛犹在,甫接触到温暖东西,令时濛哆嗦着打个激灵。
用双手推,扭动身体,都挣不开,身后就是墙壁。时濛咬咬唇,好不容易平复心潮再度波澜四起。
“你本来就不知道。”虽然是说过话,时濛还是忍不住重复,“你什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人真是麻烦啊,要是当初死在那里,就好……”
身体剧烈震,傅宣燎厉声道:“不是!”
他急喘几口气,怕极这个假设成真似:“你不麻烦,点都不麻烦,你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眼底那潭抵死不动水猛地翻涌,时濛张张嘴,失语似愣住,良久才哑声道:“可是你说,不配。”
又撕开道,鲜血淋漓。
刺骨扎心话从时濛口中原样复述,无疑让傅宣燎更直接、更清楚地感受到从前自己有多混账。
这已然不是单纯“恶劣”或者“过分”可以概括,也无法用“误会”二字轻易为自己洗脱罪名。那是柄尖锐刀,自前往后贯穿时濛单薄胸膛,为他早已千疮百孔心脏再添足以致命道。
扎得太深,拔不出,血也止不住,唯有抱住他,让这把刀子同样捅在自己心口。
没有什力度嗓音让傅宣燎心也跟着发软,紧随其后是绵延开酸涩。
刚才进门时候,他就想起来,那个装满陈旧物品蓝色纸盒,正是九年前圣诞夜,他用来包礼物那个。
而这份挂在圣诞树上礼物,是送给时沐。最终时沐拿走里面手表,丢在垃圾桶无用包装盒却被时濛捡起来,珍藏到现在。
傅宣燎恨极当时自己,也恨后来明明已经有所怀疑、却没有追问下去自己。
他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倾身上前,贴着时濛面颊、耳廓,将歉意和温度并传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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