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质量不佳羽绒服也摔破,几根鸭毛戳出来,风吹,挣脱而出,像下几片纯白雪。
贺辰在晚风中踌躇片刻,无奈地叹声气,抱起人,送到自己车副驾位上,脱下厚实羊绒外套,盖在小孩儿身上,同时语音开车内暖空调。
这时,手机来条信息,直接显示在通知界面:[哥你刚才演得太像!吓死,差点以为你真在训呢!]
贺辰瞥眼,翻过手机,屏幕朝下。回头替可怜兮兮昏迷不醒小孩儿系上安全带,然后抽出车中常备湿纸巾,细细擦去那张小脸上干涸泪痕。
清晨。
安嘉月渐渐止泣声,抹抹眼睛,抬起头:“谢谢你,贺先生,今晚真谢谢你……”
“应该。也是碰巧,吃完饭在这附近逛逛,正要回去,刚好遇上你。”贺辰摸摸他发顶。这个动作对成年男性来说有点冒犯,像被当成小孩儿,安嘉月也不喜欢被不熟悉男人摸头,但贺辰手仿佛有魔力,他翻涌情绪莫名被抚平。
“贺先生,可能没你想得那好。”他不想骗这老实温柔男人,“干过很多坏事。”
“能承认自己干过坏事,已经不算坏,况且你也付出代价。”贺辰云淡风轻,“有些错误代价很高,但别被区区个过失定义自己。”
“你说得又想哭。”
你看他多会演。”
“相信他没说谎。”贺辰平静道,“即使犯些错,你也没必要这过分。”
怀里人传来小声抽泣,安嘉月哭得很隐忍,不想被发现,但四周空旷寂静,声音根本压不住。
贺辰抚抚他微微发颤后背,对徐辉说:“退万步,假使你说是真,那就是违法卖*,可以报警让警察来管。”
徐辉沉默片刻,许是不想闹大,啧声:“小婊子,今天算你走运,你等着,老子早晚弄死你。”
空气中隐隐约约漂浮着香甜气味,像是蜂蜜,勾起人嗅觉。
安嘉月翕动鼻翼,缓缓睁开眼,率先入眼是片星空。
他躺在张大床上,正上方天花板镶嵌整块巨大电子屏,投影着广袤无垠璀璨星空,群星闪烁,甚至偶尔有流星划过。
他没见过这样室内装饰,不禁看得出神。
“醒?”身旁蓦
“别哭,你生着病,哭头更晕,送你回去。”
安嘉月刚要点头,脑袋动,果然更晕,又软倒在贺辰胸膛上:“贺先生,……”
本来想再装会儿柔弱可怜,结果没说完,眼前黑,真晕过去。
贺辰怀里猛地沉,立即把人扶稳搂紧。
安嘉月脸上灰扑扑,挂着泪痕,半边脸又红又肿,失去意识也皱着眉,苦大仇深样子,点不像平时那个漂亮开朗小孩儿。
他撂下话就转身上车。
等徐辉宝马轰鸣声渐远,安嘉月才彻底放松绷紧神经,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时间觉得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心里最疼,抽搐得厉害。
成年后他很少真哭,但只要身上疼,就条件反射地掉眼泪,从小养成坏毛病。
贺辰手有下没下地拍他后背,说话声音很轻,就在耳边,哄孩子似:“没事,他走。”
停车场灯光仿佛有温度,照在身上,隐隐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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