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您总这想,们家这些年才没存下多少钱。”安嘉月数落,“爸,这个社会上老实人是要吃亏,您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这话他说过许多遍,他爸从来不听,
安嘉月倒退步,错愕地看着门口进来人:“爸,你怎回来?”
安刚伟提着大包小包,鞋也没换,直接踩着他刚拖过地板进客厅:“啊?没说过吗?”
“没啊,您又忘。”安嘉月无语,关吹风机,走过去,“下次回来提前跟说好不好,差点就出门。”
安刚伟放下行李,坐到客厅沙发上,反手捶着背,肤色好像又晒黑点,笑起来牙显得更白:“出门?去哪儿啊,小朱昨天跟说,你这周都去朋友家住,哪个朋友?女朋友?”
朱兴磊这个爱打小报告。安嘉月在心里默默骂他顿,也坐到沙发上,给他爸敲背:“爸,别听他乱说,就朋友,男。”
拿着备用钥匙开门进去检查,切都是敞开透明,甚至连那间暗房都进去过,没有什奇怪道具或者见不得人秘密,只有量杯、温度计、安全灯、冲洗罐这些洗胶卷用设备,洗好照片贴在暗房墙上,除贺辰以前拍摄人物风景照,几乎都是他们这几日相处点点滴滴。
考察期结束时,安嘉月在心里默默给贺辰打个满分。
周五晚上,小组里好几个同学有约会,凑不齐人,于是排练取消。安嘉月放学后回趟家,打扫个星期没住屋子,顺便洗个澡,洗得相当干净,擦干之后涂新买身体乳,芒果味,香香甜甜。
他没忘记答应过贺辰什,贺辰想必也记得。
想到今晚可能会发生事,他擦身体乳时就臊得慌,怎都抹不匀,也可能是太久没这精致地拾掇过自己,手忙脚乱。
“哦,男啊,那随便你,多认识几个朋友也好。”安刚伟长长地吁口气,脸疲惫,说起工作,“这次工程太折腾,都竣工,负责人到现在还没打尾款,也不给个准话到底什时候打。”
安嘉月早就习惯:“可能又要拖个把月。”
安刚伟摸根烟,点上火,吞吐着烟雾:“你有闲钱吗?先存着点儿,万尾款没及时到,们先垫付下,工资总要给人家发。”
安嘉月不乐意:“爸,们家也没多有钱,干嘛垫付呀,让您那些工友跟工程负责人讨债去,您别担这个风险,吃力不讨好。”
“哎,不能这说,是包工头,不给他们发工资谁来发呀?”
以前他爸妈还没离婚时候,他妈很喜欢把年幼他洗得干干净净,抹上香喷喷身体乳。后来离婚,他爸个常年在工地上与汗臭味同居大老爷们哪儿会倒腾这些,他只好自己摸索,不小心误喷他妈留下香水,浓烈甜腻劣质芬芳萦绕在身上,久久不散。第二天去上小学,每个老师进来都要问句:“谁喷香水?”,然后全班同学都转头嘻嘻哈哈地指着他:“安嘉月!”
从那之后他就不太喜欢甜东西。
但贺辰喜欢,他也就装着喜欢。
等身体乳吸收,安嘉月换上干净衣服,在洗脸池前对着镜子吹头发,顺便给贺辰发消息:[你今晚几点回?]
刚发出去,家门口“咔擦”声,门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