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对话诡异得很，好似他们从未分开，语气熟稔得仿佛昨天
孙祥
惊：“不、不是……您听
说……”
“不想听借口，下次再搞成这副样子，自己去领辞退信。”
全场人噤若寒蝉，孙祥不住道歉。薛振宇早就习惯
这种修罗场，拍拍自家大少爷
肩：“好，别生气，继续挑人吧。”
贺心宸拂去他手臂，蹲下身，伸出手，揉揉仍旧趴在地上“小狗”，副主人姿态。
安嘉月喉头哽，迅速调整情绪，仰起脸，笑着蹭那只宽大手。
贺心宸注视他片刻，目光转向其他站着人：“你们为什
不动？”
其他人哑口无言，犹豫不决。
也不能怪他们，这些没接受过科班训练偶像男孩，自然不知道如何演动物，更拉不下这个脸。
安嘉月犹记得，当年电影学院高老师给他们上第节表演课，就是让他们演堆奇奇怪怪东西，比如动物、植物、工具等等。目是为告诉他们：“想要成为个好演员，首先要摆脱自约束，成为角色本身。”
有个男孩手握成拳，又松开，依然无法说服自己低三下四地演条狗，委婉地问：“那个……导演，能问下为什让们演狗吗？们不是来面试主角吗？”
反射出跪地者卑躬屈膝脸。
“演条讨好主人狗。”贺心宸继续发号施令。
于维惊疑不定，艰难地发出声“汪”，没有其他动作。
吴越则放得开许多，但演得很僵硬，神态不像狗，像个撒泼打滚人。
皮鞋出现在安嘉月眼前，他毫不犹豫地匍匐下去，五指蜷缩充当爪子，刨拽贺心宸裤腿，“汪汪”不停，继而伸出舌头喘气，翻过身在地上打滚，憨态可掬。
贺心宸似乎很浅地笑下，接着托住他手臂，扶他起来。安嘉月手臂上淤伤吃疼，忍不住嘶声，贺心宸有所察觉，托在下方大手轻轻地揉：“怎？”
“没事，摔伤而已。”
“很疼吗？”
“还好……”
“当心点。”
贺心宸目光落到说话男孩脸上，那是种冷淡得近乎无情目光：“能否放下自尊心和羞耻感是评判位优秀演员重要标准，也是能否演好电影中主角大因素。如果你只是想靠人气赚个角色给自己贴上演员标签，这部电影不适合你。”
男孩愕然，漂亮眼睛瞪得极大，想来从没被人这样当面数落过，眼眶下子通红，几乎要哭，怕得罪人，咬着唇不敢反驳。
安嘉月仿佛看到第次与贺心宸见面自己，不同是，那时候他是装作要哭，而这个男孩是真要哭。
贺心宸是否仍旧是当年那个温和体贴绅士，就看他怎安慰这个男孩。
然而，贺心宸压根没看那个男孩，炮火转向选角导演孙祥：“把选角工作交给你，你挑都是些什人？当儿戏？”
仰面朝天时，能看见贺心宸背光下脸，被片阴影覆盖，镜片后漆黑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曾几何时，他也像小狗样趴在贺心宸身上，通亲咬，觉得这个男人天下第好。
傻得天真。
薛振宇捂着嘴闷笑，于维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其余工作人员声不吭。
整个接待厅只有他学狗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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