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月还跪
……
[那时候……有些苦衷。现在依旧有,等解决再告诉你。]
……
[处在这样个责任大地位高位置,很多事他身不由己。不能说百分百,但能说,他再喜欢你,也极有可能舍弃你。]
……
火光映在他漆黑眼眸里,映不出任何情绪,唯有片空洞死寂与绝望。
慢慢地,他眼眶变红,眼眸变湿,表情开始扭曲,直至崩溃。
——摄像机全程怼着安嘉月正脸拍。
没有燃烧房子,没有邻居奔走场景,他面前只有个火架——用于打光,以及台冷冰冰无生气摄像机,所有画面全靠自己想象。贺心宸坐在他跪朝方向,他余光瞥见贺心宸没在看监视器,直接紧盯着他表情。
薛振宇不知何时也来,像个副导演似地看着监视器。
真吗?”
“真,那天发生太多事。”安嘉月想起来就隐隐头痛,“所有负面情绪积压在起,导致当时很失控,逮着个人就发泄,你正好撞枪口上,所以对你说特别伤人话,抱歉。其实你没那差劲,起码在遇到过男人里,绝对算不上差劲。”
贺心宸也短暂地陷入难以忘怀回忆,好会儿才抽离出来:“那时确实混账。”
“算,都过去。”
“嗯。”贺心宸又说,“但你这个回答让很难办。身为导演,希望你会儿情绪不到位时候,可以想象们再次分手,但身为你男友,希望将分手二字彻底从你脑中剔除。”
几句不同时空话语穿梭交织,接连不断地反复浮现于脑海,怎驱赶也赶不走。在某瞬间,它们重叠在起。
安嘉月突然意识到,从过去到现在,状况其实从未改变,就像被困在日复日年复年土拨鼠之日,他依旧奋不顾身全心全意,而贺心宸依旧有所顾虑无可奈何。
想得太过投入,他忘自己在演戏,怔怔出神,停止哭泣。
这条肯定不能用,摄影师没等导演命令便停止摄像,转头望向贺心宸询问意见。
贺心宸皱眉不解:“嘉月,怎?”
昨晚薛振宇话突然划过脑海,安嘉月无法自抑地出神瞬。
这瞬没能逃过贺心宸眼睛,立即喊停,提醒他要专心。
安嘉月点头,鞠躬对现场工作人员表示抱歉,接着重拍第二遍。这次顺利进行到痛哭部分,然而总感觉差点火候,他直觉自己哭得不够撕心裂肺,于是提高音量,掐着嗓子低吼出沙哑崩溃哭声,逼迫自己去回忆那晚分手场景来增强情绪:
他坐在手术室外,贺心宸找到他,然后他们开始吵架……
[嘉月,你年纪小,喜欢个人可以不顾切,以他为全世界,可不能。]
安嘉月失笑:“那你到底要怎样?”
贺心宸也没办法:“先拍条看看效果吧。”
打板声响。
池乐扑通!跪地,身上穿着睡衣,被烟尘熏得灰蒙蒙肤色中透着灼烫红,他喘息急促,呆呆仰头望着面前熊熊燃烧房子,他看不见被消防员用水枪喷射过地方都成片焦黑,几乎融入深幽夜色。但他能闻到臭气熏天焦味,他曾经美好温馨家,如今成片废墟。
他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无望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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