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贴到麦克风旁,顾宜乐用很轻很轻声音说:“晚安。”
然后食指轻点屏幕,将通话挂断,打开手机备忘录,输入行字——
和liang在起第二天。
他便凑近些,听到梁栋应声“好”,又听见他问:“圣诞节,你们表演哪支曲子?”
“巴赫首四声部对位赋格。”想到对面人是个工科生,顾宜乐改换通俗语言,“就是两把小提、把中提和把大提起拉曲子,很短,不过挺治愈。”
“可以听听吗?”
顾宜乐手头刚好有昨天练习录音,便连接音箱,开始播放。
大提琴醇厚低音起头,温润中提和轻盈小提次第跟上,弦乐明亮柔和重奏缓缓流入耳朵。
“不回,最后学期,课多。”停顿片刻,梁栋问,“想回来?”
顾宜乐忙说:“不不不,你忙你,就……就随便问问。”
梁栋又“嗯”声,没再接话。
七点十五分,外头传来管梦青来回走动脚步声,不多时,家中大门开又关上,顾宜乐知道,今天还吃楼下早餐铺豆浆油条。
他磨磨蹭蹭地爬下床,拖鞋还没穿好先伸个懒腰,出门前没忘把手机揣睡衣兜里。
都不需要培养几天吗?
也太神奇吧!
两人开语音。
对面问能听到吗,恋爱新手顾宜乐清半天嗓子,略显扭捏地回答:“嗯,能。”
梁栋在那头低笑声,顾宜乐登时炸毛:“你、你笑什?”
“音量大小合适吗?”
“嗯。”
顾宜乐在书桌前坐下,双手托腮,在冬日晨曦初露早上,和九千多公里以外深夜起,欣赏宁静优美旋律。
如同遥遥相伴卷云和月光。
临近三分钟,曲毕,手机扬声器里传来清浅均匀呼吸声。
洗漱完回到房间,掏出手机,语音还没挂断。
“你还不睡吗?”顾宜乐问。
“不困。”梁栋说。
“不困也早点睡啊,小心掉头发。”顾宜乐掰手指算他每天睡眠时间,“y国秃头特别多,那个威廉王子,还有哈里王子,都英年早秃。”
这番“恐吓”威慑力不足,梁栋似乎又笑,发出个短促气音,顾宜乐没听清。
对面立马恢复严肃:“没什。”
分明聊都是寻常话题,顾宜乐偏偏觉得跟从前不太样。
比如问对方圣诞假期有什安排,从前直接问就好,现在还得斟酌下再开口:“圣诞节,你们学校放假吧?”
梁栋回答:“嗯,三周假期。”
“你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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