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能握着手机说清楚话,梁栋稍稍放心,说:“退后,让看看。”
顾宜乐身边围着圈人,也催他赶紧让他看。
女孩说:“你看看呀,没毁容。”
男孩劝:“真没事,就是有点红,睡觉就好。”
还有人拿亲身经验安慰他:“上回被琴弦弹手,也就麻俩小时,晚上回家就没事。”
不过很乱,声音也杂,不知是谁在掌镜,可能手盖住镜头,屏幕里黑乎乎,偶尔有光线闪过也只是短短瞬,别说人影,连个轮廓分明物件都看不清。
梁栋听见有人在说“疼不疼”“他怎还不接”,有人在说“通通”“乐哥快看啊好大只帅哥”。
还有个人,断断续续似在抽泣,呜咽中混着几句诸如“不要”“挂掉”“不看”之类抗拒言语。
连续多日语音聊天让梁栋能迅速在嘈杂中辨别出属于顾宜乐声音,确认在哭是他之后,梁栋心里发慌,忍不住唤道:“乐乐。”
没得到回应,他接着问:“乐乐,你怎?”
首都,晚上回家,第二天中午参加寿宴,晚上赶往机场飞l市,时间安排得很紧凑,点空隙都没留。
这样安排原因也很简单,来,他不愿在家里多待;二来,他担心万有多余时间,会忍不住动别心思,比如看看从首都飞往s市机票。
梁栋还是压下这个念头,心想等快登机时候给顾宜乐发条消息吧,就说要去工厂实地考察,那边信号不佳,会失联十几个小时。
比起短时间内无法见面,他更不想让顾宜乐害怕。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正当梁栋安排好切,打算中午啃个三明治果腹,争取抓紧做完早点收工去机场时候,他手机响。
听到这些,顾宜乐反而更无法淡定,眼圈红又要掉眼泪:“丑死丑死,不要视频,明天也不要上台!”
梁栋明白,原来是怕丑。
他不紧不慢地说:“麻烦周围同学暂时回避下,和顾宜乐单独说两句。”
围着圈人陆续离开,安静氛围抚平躁郁。
就这样过去两三分钟,顾宜乐终于忍不住:
那边又是窸窸窣窣阵杂响,梁栋听见个女孩说“他在叫你呢”,又听见个略显粗粝男声说“快把脸埋他胸肌里”。
等约莫半分钟,手机被另人接过,镜头慢慢见光,屏幕里出现截白生生脖子和段隐约发红下巴。
下巴尖垂着滴疑似眼泪液体,被只轻微发着颤手抹掉。
哭过嗓音不复平日里清亮,变得瓮声瓮气,不过梁栋还能肯定是谁在跟他说话。
“说不用给你打,他们偏要打。”画面里身体随着抽气微微动着,偶尔露出开合嫣红唇瓣,“没什,就是、就是调琴轴时候琴弦断,崩到脸,有点小、小疼。”
先是振动几秒后停止,再如此反复三次。
梁栋摘下手套解锁手机,看见打来是视频通话而非语音电话时候还在疑惑,旁董俊哲凑过来瞧眼来电备注,就识趣地走开给他腾地方。
到门口见梁栋还愣着,董俊哲催道:“梁哥赶紧接啊,别让嫂子等急。”
梁栋便接起来。
实验室无线信号不错,刚接通就能看到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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