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照片不太样。”顾宜乐下巴抵着桌面,哼哼唧唧地说,“如果你没认出,也没关系,反正能认出你。”
等到坐在候机大厅里,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要飞过欧亚大陆和英吉利海峡抵达陌生国度,做足准备顾宜乐还是没出息地冒身冷汗。
“这是这辈子第二次坐飞机。”他对电话那头梁栋说,“上回是去首都参加艺考。”
“没事。”梁栋安抚他,“只是旅途长点,其他没有区别。”
顾宜乐个字都没听进去:“如果出点什事,记得把书柜从上往下数第三层八音盒烧给。”
“这是手。”
往下,他给梁栋看截藕白手臂,只有胳膊肘带点红。
“这是胳膊。”
紧接着再往下,是段裹在卡通睡衣里身躯。
“这是腰。
顾宜乐机械地点头。
卢箫笛弹下他脑门:“怎,高兴傻?”
顾宜乐回过魂来,抬手捂着额头,果然咧开嘴傻笑起来。
否极泰来顾宜乐快乐得像只飞出笼小鸟,正赶上签证下来,双喜临门,晚上在家喝点果酒又清醒着发酒疯。
“他还给、朋友发消息,说什‘算你狠’。”顾宜乐口齿不清地对着手机,“、朋友就回他个字,‘滚’,是不是特别霸气?”
顾宜乐认为,碰上谭迁就是他这辈子最倒霉事,如果谭迁能消失,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小宝贝,没有之。
然后谭迁就消失。
消息是卢箫笛打听来,说钢琴系那边挂在橱窗里教师资料上周就更新,谭迁顾问位置已经被另位老师顶上。
“听说是生活作风问题,被举报到校长那儿。”卢箫笛兴奋道,“钢琴系那边都在谈论这事,说谭迁这浑蛋在国外时就私生活混乱,对好几名男同学进行过性骚扰,先前大家不知道是因为这事没传到国内,这不,现在被人捅出来,咱们校长二话不说就把他开。”
事情来得太突然,顾宜乐半晌没能消化:“性骚扰?”
“不会出事。”梁栋说。
“你先答应。”
“……好。”
“至于琴,就送给住在南
“屁股。
“腿……还挺长吧?”
他看不见梁栋脸,只听到梁栋很低地“嗯”声。
“脸就先不看,留点悬念。”顾宜乐直起腰,放下手机,“这样,你到时候不会认错吧?”
“不会。”梁栋说。
“是。”梁栋回答。
顾宜乐指自己脸:“那……那可不可以亲朋友下?”
梁栋就凑上前,抿唇很轻地碰下麦克风位置。
顾宜乐被亲得小脸通红,伸出只手到镜头前:“那也给你,看点东西。”
他手跟他脸样白,手指纤细,常按琴弦关节灵活,随便摆就很漂亮。
“是啊,据说是之前有人匿名发到咱们学校论坛上。”卢箫笛拿手机翻翻,“不过都是英文,看着费劲。”
顾宜乐也没看懂,只觉得那帖子图文并茂,格式严谨,似乎很具说服力。
卢箫笛心情大好:“还想着们动手呢,他自己先栽沟里,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
“那他人呢,现在去哪儿?”顾宜乐问。
“圈子就这大,他还能去哪儿,哪个学校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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