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梁栋看到他
脸色时还是愣
片刻，而后拧眉说：“让
看看。”
顾宜乐便坐到床边，弯腰卷起裤腿。
摔得不严重，只膝盖下方青
块。他用镜头对准给梁栋看，故作轻松地说：“磕台阶上，你给吹吹就好啦。”
梁栋拿着手机走到图书馆外面，很仔细地吹吹。
吹完问：“是碰到……碰到什
事吗？”
楼道窗户外透进稀薄灯光将台阶照得幽暗漫长，如同将要口把人吞噬兽嘴。老小区楼道没有感应灯，顾宜乐鼓作气往上冲，不慎被台阶绊倒，干脆四肢并用地爬，顾不得狼狈。
中途梁栋拨来次电话，他发抖手误按挂断。
被跟踪感觉令他毛骨悚然，全身感知系统仿佛都被屏蔽，直到进到家里，冲进房间关上门，顾宜乐才听见自己剧烈喘息，摸到满头冷汗。
今天回来得晚，家人已经睡下。管梦青闻声走到房门口，说汤热在锅里记得喝。
顾宜乐应声时语调都在打战，幸而隔着门，管梦青没听出异常。
顾宜乐设置信息隐藏，许是隐约有不好预感，他点开信息界面手指有些犹豫。
还是点进去，入目是个陌生号码，密密匝匝六条信息。
——乐乐，你今晚真美
——你男朋友呢，怎没来接你？
——他是不是已经上过你？
关车门时扭头往身后看。
“怎？”坐副驾卢箫笛打开车窗问他，“落东西吗？”
目光沿街扫视，没寻到可疑人物，顾宜乐转回来说：“没什，可能是果酒喝多，总觉得有人跟着。”
卢箫笛笑：“你现在是有家室人啦，还有专车接送，怕什？”
顾宜乐挠挠头，也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
“没有。”顾宜乐不善撒谎，垂眼作答之后，扭头望向窗外，“好像要下雨。”
“不喜欢下雨
就在这时，手机再度振动。
掌心传来振感令顾宜乐剧烈哆嗦下，见屏幕上是liang名字才稍稍放松。
僵硬拇指按下接听键，他凑近麦克风，声干哑“喂”之后，对面很快问道：“出什事？”
“没什，刚才按错。”顾宜乐舔舔发干嘴唇，“不小心，摔跤。”
下秒，梁栋发视频过来，顾宜乐狠狠搓几下脸才接。
——你皮肤那白，那滑，想到你被他碰过，就很生气
——好好洗个澡吧，不想看到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留下痕迹
——虽然你把害得很惨，但还是很想你
每往下翻阅条，身上就好像多条扭曲蠕动虫，恶心得让人汗毛立起。
顾宜乐深深喘气，拼命克制住把手机丢出去冲动，他按灭手机屏，却令自己陷入黑暗。
开学后李师傅重新上岗，顾宜乐还没来得及说不需要，梁栋就先斩后奏支付学期费用，为不浪费，顾宜乐只好继续坐。
车直开到楼下，下车后顾宜乐回身往来时路张望，老小区路灯昏暗浑浊，头顶黑云压城，只依稀可见几个模糊人影。
有风迎面吹来，他打个寒战，与李师傅道别后扭头便往楼上走。
边爬楼梯边摸手机，刚给梁栋发消息说快到家，手机就叮咚作响，进来条消息。
又接连响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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