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十来分钟，竟做
个梦。
他梦到自己站在高高
山上，周遭石壁嶙峋，山崖陡峭，头顶层云遮蔽，不见天日。
他想离开，找不到下去路，想呼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上前两步，
脚踩在摇晃山石上，碎石块坠下无尽深渊，许久听不见落地动静，耳边唯余呼啸风声。
被手机铃声吵醒时，顾宜乐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他揩把额角冷汗，接起电话时还有点喘：“喂，请问哪位？”
趁火锅还没上桌，四个人分下声部，约好明天琴房见。
今天姐夫也在，跃跃欲试地问能不能给他也安排个伴奏位，他还会弹低音贝斯。
顾宜乐开玩笑问：“姐夫你不会是
守护者吧？”
姐夫连连摆手：“还真不是。”
“掐指算，们守护者游戏就快结束。”卢箫笛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调完音，卢箫笛挥弓提议：“要不们下首排练《d大调卡农》？三小提大提刚刚好。”
“怎
想起来拉这个？”彭舟问。
“乐乐家老梁不是快回来吗？”卢箫笛说，“这曲子最适合结婚用，让乐乐拉提。”
蒋榆拿起旁边保温杯喝口枸杞茶：“都行，只要学姐不介意从头到尾重复拉八个音。”
扛着大提琴卢箫笛仰天长啸：“已经习惯在乐团里当绿叶！”
五月第三个星期六，顾宜乐和彭舟前往学校音乐厅观看某知名小提琴演奏家演出，卢箫笛和蒋榆所在管弦乐团在台上为其伴奏。
顾宜乐边听边在扶手上敲指法，观众鼓掌空档，彭舟问他：“以后在这里开个奏怎样？们几个免费给你伴奏。”
“个奏？”顾宜乐愣，“算吧，到时候没人来听，自己在家拉拉得。”
“好歹也是拿过国际大奖人。”彭舟恨铁不成钢，“能不能有点追求。”
“蒋榆也是拿过国际大奖呢，你看他有追求吗？”
游戏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秘密可言，靠推算也能大致猜出自己守护者是谁。
大家你看看你，切尽在不言中。
只有顾宜乐还在为自己守护者太低调而悲伤，把辣锅里白菜全捞自己碗里，边吃边唱小白菜地里黄，二十岁便宜大灰狼。
周末上午排练完，中午吃过饭，顾宜乐找间智慧琴房练琴。
春末夏初，还没到开空调时候，狭小空间聚热快，热就犯困，顾宜乐便趴下睡会儿。
顾宜乐羞涩道：“谁说要结婚？”
放下保温杯，蒋榆慵懒地夹起琴：“那不练，反正没有挑战性曲子拉着没意思。”
“没说不练啊。”顾宜乐忙改口，“觉得为避免学姐无聊，可以把莫扎特《g大调小夜曲》块儿练嘛，这首大提声部丰富些。”
彭舟：“……就知道。”
收工后，大家先找地方把乐谱印。
彭舟灵机动：“要不你俩整个双小提协奏吧，从巴洛克时期开始，和学姐负责宣传。”
“是拉中提。”顾宜乐装傻，“不会小提。”
彭舟：……
这就是逼小提琴手拉中提报应吗？
演出结束已经傍晚，四人拎着乐器横冲直撞地跑出校园，晚高峰堵车就挤地铁，不仅没迟到，抵达餐厅时距离晚餐开席还有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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