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中断半天,也没听见段明炀有任何回应,忍不住再次回头望去——
段明炀脸色冷白得有些僵硬,目光定定地直视着他,眼中却没有任何光亮,黑暗深处仿佛压抑着某种翻涌咆哮情绪。
“活该吗?”他嗓音微涩,像是确认般又问遍,“你觉得活该吗?”
黎洛没由来地心虚:“只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段明炀步步走到他跟前,高大身形投下阴影,笼罩住他。
“只能靠自己,步步,重新爬上来。”
黎洛听着他话,出神地望着那枚戒指,那枚被段明炀小心呵护、承载段明炀满腔爱恋戒指。
心脏像是被细细密密针反复扎洞,疼惜、嫉妒与恼恨通通漏出来,越涌越多。
为什当初不让做你光?为什那时要利用去投奔段家?
你本不用遭受这些痛苦。
“是又怎样?”
“从来没有人救过。”
黎洛动作顿,转头望过去。
段明炀站在书房中央,头顶白炽灯光打下来,却没有映入眼底,里面是片孤寂漆黑。
待回味过来段明炀说什之后,黎洛整天愉悦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外套动作顿顿:“不用。”
“用用。”黎洛还得寸进尺,“段总日理万机,特意抽空陪跑活动,太感动。”
段明炀似乎不想再搭理他,径直往楼上走,黎洛立刻追上去,喋喋不休道:“可感动归感动,怎觉得,段总您有点过于悠闲?连江流深都在关注你家事件进展,你怎像事不关己似?还有功夫陪去参加活动?不是要趁乱抓住你哥更多把柄吗?”
“有人替在做,只需要等候消息。”段明炀进书房,忽然侧头,说,“黎先生倒是和江流深联系得很频繁。”
黎洛第次进他书房,东摸摸细看看,漫不经心地回:“对啊,他这人虽然平时看着没个正经,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
“你对说所有话,都是随便说说,不作数,是吗?”
质问般语气令黎洛心下
谁让你没有选。
“你活该。”黎洛想也知道自己此刻妒忌嘴脸定很难看,扭过头不去看段明炀,咬紧后槽牙,“趁早认清现实吧,不属于你就别强求,趁现在……”
趁现在,就在你面前,再做次选择,这次选,好吗?
可饶是他平日里什话都敢往外说,真正到要袒露心意这刻,却畏缩不前。
被践踏过次,不敢再做先奉上颗心人。
他喉咙不自觉地发紧,轻声问:“真没有过吗?”
他明明伸出过援手。
段明炀却不记得,或者说,没当回事。
“曾经有过。”段明炀又转起左手那枚戒指,“以为她会是光,结果她把推进更黑暗深渊。”
“在最绝望痛苦时候,有谁来救过吗?谁也没有。”
“难怪你有什事,总是第时间找他。”
黎洛听出点酸味,笑着回:“是呀,当初段总您把折腾得那惨,要不是他,都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重新振作起来。”
“黎先生真幸运。”
“嗯?你从哪句话听出来幸运?”
“你受苦受难时候,总有人来救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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