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叶钦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眼前挥之不去
尽是破败楼房阳台上飘荡衣服，还有父亲离家前说自己要出差
周坦然模样。
他有点后悔
，当时应该上楼去看看，哪怕路人爷爷并不知道姓程女人住在哪间。
他运气向不错，能在楼道里遇到叶锦祥也说不定。
可是遇到又能说什
呢？骂他，揍他？
万让妈妈知道怎办？
叶钦把口中棒棒糖棒子吐掉，准确落进面前垃圾桶里，对着电话道：“嗯，课间操。”
叶锦祥似乎习惯儿子不着调，教训话到嘴边又吞回去，改口说：“今天你妈过生日，下课早点回去。”
“晚自习九点半下课，学校不让早退。”叶钦话里带着点讥诮，像在嘲讽当爹连儿子几时放学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叶锦祥再度开嗓时，不同于往日端着上位者架子给人压迫，声音里居然有丝软化：“有时间多陪陪你妈。如果有想要东西就告诉爸爸，爸爸给你买。”
因着这句话，叶钦后槽牙直咬到下晚自习，腮帮子都咬僵。
，又低头继续学习。
叶钦把笔记本从窗缝里塞进去，含糊道：“还给你们班程……程……”
他对人名不敏感，尤其是不知道长相。靠窗口女生几乎没思考：“程非池？”
叶钦点头：“对，麻烦传给他。”
理科班气氛并未因为叶钦到来发生变化，他们传物方式都是悄无声息，笔记本沿着距离最短条对角线，张桌子张桌子地往教室西南角传递。
这不着边际地想着，放在床边手机突然震动。
叶钦拿起手机翻看，短信来自个未存储号码，里面短
本想借题发挥，好好发泄通，没想到碰个软钉子，肚子火撒不出来，憋得他胃疼。
回到家母亲罗秋绫还没睡，见儿子脸色发白，亲自去厨房给他温碗木瓜排骨汤。
叶钦没胃口，蔫巴巴地用勺子在碗里搅和，罗秋绫晓得他嗜甜如命，劝他道：“你从小脾胃就不好，先喝点清淡，要是病，妈妈会心疼。”
这才是有效关怀。叶钦不想让母亲担心，就着勺子喝几口，喝完送母亲上楼休息，看见主卧里摆在显眼处那两捧鲜花，忍又忍，才没把那捧艳俗至极玫瑰花拿出来扔掉。
老头子百年如日无长进，讨好都摸不准方向，妈妈从来就不喜欢颜色鲜艳花。
本子抵达终点时叶钦还没走，他有点好奇学霸长相，毕竟好友周封在学习上已经落下风，只能对比下颜值，看看他胜算有多少。
没成想这位程姓学霸居然在睡觉，脸朝里趴在桌上，只露个黑黢黢发顶。同桌拿到笔记本，碰碰他胳膊，他也只是随手接过来，把本子往桌肚里塞，然后调整个舒服姿势，把脸埋在臂弯里继续睡。
从轮廓上看与中午在正门超市看到确是同人，个子很高，长腿蜷在桌子下面憋屈地伸不直，身上穿也是中午那件短袖，胳膊露在外面，好像完全不怕冷。
棒棒糖唆完都没等到他抬头。夜风吹得人四肢发凉，叶钦缩着脖子，兴致缺缺地散步回去，在楼梯上接到来自父亲电话。
“在上晚自习？”叶锦祥开门见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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