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看，程非池比他想象
还要高，头顶几乎碰到货架最顶层，拿东西都不需要踮脚或者抬高胳膊从容高度。除
身材，相貌也不像许多同龄人在这个青黄不接年纪里长得五官模糊，既有大人影子又脱不开小孩稚气，程非池脸部轮廓立体，眉骨和鼻梁制造出阴影深邃流畅，加上线条分明薄唇，看着确实是会让孙怡然心动类型。
晚上这
带人烟稀少，他背脊挺直如松，只有脖子微微弯曲，视线也垂直往下，聚精会神地看着什
，完全没被这边喧闹影响。叶钦看到他搁在柜台上手动下，页纸翻过去，才知道收银机后面放着本书。
晚自习睡觉，打工时候学习，学霸果然最擅长利用时间。
叶钦这边观察完毕，那边三个人正好讨论结束。赵跃打头阵，晃荡到收银台侧后方，躬身看柜台里摆香烟，周封和刘扬帆从正面进攻，两人个敲柜台，个开口发问：“这儿有黄鹤楼吗？”
程非池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落在面前两人身上，角色转换极快，礼貌道：“不好意思，没有。”
钦依言把车停在路边，三个醉鬼把车里弄得乌烟瘴气，他也下车跟他们起进便利店，准备买点甜食换换心情，顺便呼吸新鲜空气。
他所有爽快干脆都是给别人看，实际上暗自踌躇整整个星期，还心怀侥幸地想着，首都这大，在他完全准备好之前，没道理让他随便碰上个在小小六中里都碰不到人。
然而在这天午夜十点，叶钦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和程非池正式打个照面。
先认出人是周封，他抱着几瓶啤酒，探头问收银台方向：“请问哪里有购物篮？”
还没等到收银员回答，他就“操”声，回到货架后面，压低声音凶狠骂道：“冤家路窄。”
“那苏烟呢，铂金或者沉香？”刘扬帆父亲是个老烟枪，他从小耳濡目染，市面上能买到高价烟信口拈来。
程非池：“也没有。”
他声音沉着冷静，质感也是冷，如同敲击某种金属产生低频振动，公事公办话硬生生被他说出种理所当然底气。叶钦站在人群后看他，恍惚中生出些奇怪念头，觉得这样人根本不该待在这里。
周封手指又扣扣柜台玻璃板，皱眉问道：“那你们这儿有什？”
旁人兴许
叶钦在靠近收银台货架前看糕饼甜食，便利店食品种类少，更没有他平时吃惯国外品牌，挑挑拣拣半天，只拿包看上去还凑合果酱软糖。
周封平时就聒噪，他懒得理会，等到周封跑到他跟前来让他回头看，他才注意到收银员是何许人。
“正想收拾他，他就自个儿撞枪口上来。”周封有些急躁，还有点兴奋，“这是上天安排，可怨不得
。”
几个人当中属赵跃心思最为活络，初中时就带着帮中二少年在违反校纪校规边缘来回试探，能全须全尾活到今天都是个奇迹。他听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周封情敌，把孙怡然弄得五迷三道不说，还不承认是她男朋友，于是本着哥们儿义气，当即眼珠转，计从心起。
叶钦没怎细听他们所谓“部署”，心里说着不在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隔着几个货架收银台那边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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