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声控灯因为他剧烈动作应声而亮,可是外面比里面更加安静,目所能及除紧闭楼道安全窗、显示电梯停在1楼液晶屏,其他什没有。
叶钦慌神,门也不关就追出去。
分钟前,他还点都不着急。他以为程非池会像从前那样站在门口等他消气,他以为开门就能扑到那个温暖怀抱里,想抱多久,想停留多久都可以。
等待电梯下降时候,他还是怀揣着希望。他认为程非池定没有走远,从前在雨中两个小时都等,被他赶出去都等,没道理十几分钟等
有回叶钦躺在床上看他擦罐子,嫌弃道:“这破玩意儿造型也太丑,学校门口小卖部果然没好货。上回在时代广场礼品店里看到个蓝宝石,里头自带做好星星,可漂亮,买回来把这个换掉,摆在屋里也好看。”
程非池当时是什反应呢?
他摇摇头,笑着说:“就要这个。”
如今,这个在叶钦眼里既不值钱又破烂玻璃罐子依旧光可鉴人,里头却只剩颗星星,其他都被拆开,整齐地堆放在桌子角。
叶钦呆呆看着,手伸过去时候还迟疑下。把那堆纸条拿在手上时候,才发现曾经看上去很大捧星星,原来只有这少,这轻。
骗,说过会跟上同所大学。
他不会骗。
叶钦给自己灌颗定心丸,接着不可避免地进入反思流程,仔细回想自己做些什,把程非池气得连分手两个字都说出来。
在朋友面前高高在上地表达对程非池不屑,把他送戒指扔掉,虽然后来又捡回来,程非池当时在门口听到看到,肯定不太好受。
叶钦独惯,难得推己及人回,觉得这事要放在自己身上,应该会更生气,气到把程非池电话拉黑个星期程度,还要他亲口说对不起,百遍都不为过,然后要他单膝下跪,求自己把戒指戴回去。
他张张翻看,上面写着同样句话——做男朋友好不好?
都是他亲手写,写时候要在课上混时间,要在家里打瞌睡,没有句是走心。可是后来,程非池拿着其中张找到他,珍而重之地塞回他手心里,对他说:“好。”
叶钦知道留在罐子里没有被拆开那颗写着什。
他手无端地发软,罐子都拿不稳,抖抖索索中,看见瓶底星星角沾古怪颜色,打开灯倒出来看,暗红色,抠不掉,是血渍。
瞳孔倏地收紧,心脏像被狠狠攥下,叶钦放下东西,扭头向客厅跑去。
况且那戒指还是程非池辛苦打工挣来,手上伤到现在还没好透。
心里开始发虚,叶钦给自己倒杯热水,没人在边上提醒,他口烫到舌头,倒抽着气跑到房间里找药箱。
药箱没找到,先看到桌上摆着玻璃罐。
是他送给程非池生日礼物,虽然叠星星花些时间,可这东西在他眼里并不值钱。当时搬到这里暂住时,程非池很少行李中这个罐子就占去不少位置,叶钦还有些不懂他把这东西带在身边意义。
后来经过个月朝夕相处,他才慢慢体会到,程非池是真很在意这件礼物,每次打扫屋子都会顺便把这玻璃罐擦得锃亮,阳光照在上面能折射出绚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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