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眼前人,制住他手却没有丝毫放松意思。
叶钦察觉到程非池手微微发抖,手心覆着层冷汗,以为他被吓到,忙道:“做噩梦吗?现在没事,别怕,别怕。”
他病急乱投医,用从前程非池哄他那套反过来安抚程非池。
居然真有效,不过须臾功夫,程非池便冷静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看着叶钦眼神却依旧阴沉,令人倍感压力。
叶钦挣动几下手腕,没能把手抽出来。
可是为什呢?甩掉自己这个拖油瓶,他不是应该展翅冲天,从此万里长空任翱翔,再没有谁能将他困住吗?
离开自己这个坏人,他接下来要走路应该坦荡平顺,遇到人也都心怀善意,他这好,怎会有人舍得伤害他呢?
叶钦想到可能有其他人像曾经自己那样伤害程非池,心就疼得厉害。
他握住程非池手,偶然摸到他右手掌心不自然凸起,小心翼翼地将他手掌翻过来,道与手心其他部分颜色明显不同伤疤出现在眼前。
那蜿蜒伤疤横贯整个掌心,新肉泛着令人胆颤红,已经愈合许久,却还是可以想象刚割开时候是怎样副触目惊心场景。
搭上拖鞋下床,到外面冰箱里拿水喝。冰凉矿泉水注入身体,激醒混沌神智,以及因为在黑暗中待久有些模糊视线。
他看到沙发上躺着个人。
他以为是宋?不声不响地回来,还把沙发当床睡,上前就拽他挂在沙发外面胳膊:“别在这儿睡,屋里有床。”
摸到袖扣紧扣手腕和沾染人体温度钢制表带,叶钦才察觉到不对劲,他跳起来去把客厅灯打开。
沙发上人并没有因为这番动静醒来。
叶钦忽然想起五年前他们分手那天,程非池右手裹着圈厚厚纱布,他想抓他手看看,被他躲开,当时气昏头,竟也没留意。
所以这个伤疤是在那天之前弄?因为什?那阵子他妈妈在住院,他亲生父亲希望他认祖归宗,想送他出国,他不肯,他为跟起上C大,所以就……
许多从前不曾细想片段涌入脑海,叶钦心脏跳得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就在他即将触摸到某个真相时候,被他抓着手动。
程非池醒,入目天花板让他觉得陌生,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多年来养成警惕让他条件反射地扣住那只握着自己手,将身旁靠得极近人制住。
“啊——”叶钦痛叫声,程非池目光随之转移到他脸上。
叶钦放轻脚步走过去,屏住呼吸前,迟钝地闻到空气中酒精味。
他微微低头,看着以个毫无防备姿势躺在沙发上人,弯腰他把他手轻轻托起,在身侧放好,又拿来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挨着他慢慢蹲下。
他不知道程非池为什会在这里,他只是下意识地不愿打破这来之不易宁静。
或许因为喝酒关系,程非池睡得很沉,薄唇微抿,眉头深锁,叶钦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眉心,轻轻将那褶皱推平。然而当他手指离开,那眉心复又拧起来,好像哪怕在梦里,都充满挥之不去郁结和不安。
他这些年过得不好,叶钦想。他不笑,不是因为笑话不好笑,而是因为不开心,不愿意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