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不会骗你,永远永远永远不会再骗你。
他知道想得到原谅还有很长路要走,他只是不想让这本就千疮百孔关系再添层解不开误会。
客厅里壁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希望在秒秒流失。在心里默默数过二十,叶钦以为没戏,手指蜷缩,慢吞吞地往回收。
意料之中,可还是会觉得难过。
数过三十时候,面朝门口程非池身体动动。他稍微偏过头,视线下垂,落在叶钦戴着戒指手上。
他不擅长撒谎,眼神四处飘忽找不到落点,僵硬地挑起两根面条,挪动嘴唇点点往嘴里抿,真怕烫似。
程非池吃完时候叶钦才吃不到三分之,看见他起身,放下筷子也跟着站起来。
“吃不完就放在桌上。”程非池去洗个手,边穿外套边交代,“坐专用电梯到负层,走道左拐右拐再右拐,直走上楼梯就是后门,那边可以打到车。”
叶钦知道他要走,顿饭时间太短,他还什都没来得及说。
他想问程非池有没有看到塞在西装口袋里纸条,想问你这五年怎过,你手还好吗,还想问你还恨不恨,站在这儿让你打让你骂,你能不能消消气啊,哪怕就消芝麻大点点。
棒棒糖作为奖励。
室内空调打得偏高,加上紧张拘束,坐会儿便出身薄汗。叶钦借调温度经过餐厅,偷摸往厨房里看,程非池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衬衫袖扣解开挽起,露出截线条流畅小臂。
看着他背影,叶钦恍惚回到在嘉园小区同居那段时光,那时程非池也是这样站在厨房里做饭,听见脚步声,还会回头冲他笑。
他忍又忍,才没有像从前样冲上去将这个久违背影抱住。
他怕把人吓跑,就再也找不回来。
叶钦听到他低低应声:“嗯。”
叶钦小尾巴似跟上去,慌张忐忑、欲言又止样子让程非池想到什。他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拿出钱包,掏出几张百元纸币:“到苍泉山应该够。”
手抬起又放下,叶钦在拿与不拿之间反复纠结。拿显得很没出息,不拿话他又不知道以后借什跟程非池建立联系。
程非池见他拿不定主意,把钱放在玄关柜子上,转身便要走。
被只手从身后拽住衣角。
这回大概是那碗面给勇气,叶钦有些着急地说:“说那些都是真,在电梯里说那些……没有骗你。”
更怕自己贪恋温暖,再也舍不得放手。
程非池从前就不爱吃外食,现在亦然。
两碗鸡蛋面摆在桌上,他见叶钦吃得很慢,问:“不合口?帮你叫客房服务。”
正是午饭时间,星级酒店厨房提供各色美食,哪样都比这碗简单面条好。
“合口,很合口。”叶钦忙道,“只是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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