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细细观察,这戒指并不是他记忆中那枚。
这枚戒指要宽些,尺寸也大圈,同样镶着枚钻,稍微变换角度便熠熠生辉。
毫无预兆,就在这耀眼刺目光芒下,脑中紧闭闸门倏忽间被撞开,记忆洪流汹涌而出。
程非池以为自己都忘得差不多,尤其是那些曾经深深扎进血肉里、造成无法磨灭伤口细节,出于自保护,他将它们全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拒绝触碰,更不愿记起。
可是为什直至现在,他仍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年少时曾赋予这枚戒指意义?
旁边员工三五成群地闲聊,会儿谈经济趋势谈房价飞涨,会儿聊孩子教育培养。不知是谁起头,话题逐渐往日常方向偏,这个说经常在外面吃对身体不好,那个感叹满汉全席都不如家中饭菜香。
程非池听着听着,眼神恍惚瞬,似是想到什不适宜在当下想起,却又不得不想起事。
收回目光后,他转身对在旁助理道:“宣布散会,明天上午十点接着开。”
回到花园酒店顶楼套房,打开灯看见室空旷冷清,心头竟生出股他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不适感。
把空饭盒放在桌上,看见摆在桌角只红色盒子和下面压着张便签。
,紧接着轰然声巨响,轮椅和人几乎同时倒在台阶上。
叶钦垫在最下面,侧歪左小腿重重磕在台阶凸起直角处,被上方重量压,阵钻心刺骨疼痛骤然袭来,他眼前发黑,口气差点没能提上来。
救护车到得及时,叶钦被抬上担架时候,程欣还是满目惊惶,大约平时个人在室内待久,出门就遇到这样突发事故,无法从刚才惊险中抽离出来。
医生听说她也是事主,让她起上救护车去医院检查下,她摇着头直往后退,身后推轮椅阿姨说刚才检查过没受伤,不用去医院,医生问两句便作罢。
车门刚要关,躺在担架上叶钦忽然撑着上半身坐起,对外面程欣道:“阿姨,拜托你个事。”
把戒指放回去,盒盖关上,
上面只有两行字:有工作先回首都啦,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哦!
落款是叶软,末尾跟着个胖乎乎爱心。
洗完澡坐在床上,程非池把那个方方正正红盒子拿在手上端详。盒子不知道藏多久,尖角边缘都磨破,也有可能是经常带在身边缘故。
看见盒子正中标识,他就猜到里面是什,所以哪怕做足心理准备,手放上去时候仍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紧张。
打开盖子,如他所料,里面躺着枚戒指。
腿上磕得很重,流血将半截裤子浸透,两个随车护士正在给他清理伤口,互相讨论说骨折没跑。
叶钦脸色苍白,每说个字都像是费尽力气,即便这样,他还是努力抬高身体,支起脖子对程欣说:“这件事,别告诉他,不想让他知道。”
喘几口气,舔舔干裂嘴唇,接着道,“您也不想让他知道您来找过吧?所以就别、别告诉他。”
晚上S市下起小雨,这样天气总是会激起人们早早归家念头。
会议开到半中场休息,程非池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窗户上水滴和空气中细密雨丝看这座城市霓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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