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以为程非池回来,没多想就开门,谁知站在门口是住在楼下房东。
刻薄中年男人每次来都吹胡子瞪眼,好像有生不完气,这回见到叶钦瘸腿,第句话便是:“怪不得这几天耳边咚咚咚响个不停,敢情是你拿拐棍儿在敲。”
叶钦道:“在屋里没用过拐杖,出门才用。”
房东翻白眼:“那就是你到处蹦跶声音,白天夜里没完没,做梦都能听见,吵得血压都升高。”
静养期间叶钦谨遵医嘱,大部分时间都坐着或者躺着,微信运动每天不到五十步,不知道房东是如何听到做梦都忘不。
他也不想这样畏首畏尾,他也想大胆热烈,可他担心如果不深思熟虑再行动,程非池说不定又会生他气,就像刚才去医院之前那样。
进屋后刚把水烧上,程非池说要出去趟。
叶钦知道他要去买菜,拿起拐杖道:“跟你起去。”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程非池以走夜路不安全为由让他留在家里。
门“砰”地声在眼前关上,下秒叶钦就跃而起,蹦进卧室把散在桌上星星收拢放在罐子里,罐子放到上铺,接着拿来条毯子把玻璃罐连同乐高起盖上。
所幸检查结果显示骨头没什问题,叶钦顿时有底气,挺直腰板道:“就说没事,骨头硬着呢。”
程非池没有发表意见,倒是医生听直哼哼,边写病历边提醒他:“是钢板够硬,不然你几条腿都不够摔。”
许是精神放松原因,回去出租车上叶钦歪在后座睡着。短暂十几分钟里还做个梦,梦里程非池破天荒地离他很近,在他伸手就能触及地方,嘴角噙着抹浅笑,弧度是他最熟悉温柔。
醒来后对上中程非池波澜不惊脸,美梦破碎谈不上,被拉回现实中失落感不可避免有那点。想来刚才在医院,程非池是看他可怜才应他话,这叫趁人之危,算不得数。
即便这想,叶钦仍是备受鼓舞,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活泼起来,或者说是亢奋,从小区门口到楼洞前两三百米路口气蹦到头,上台阶也没要程非池扶,路蹦到电梯里。
可毕竟租着人家
来回换三个角度确定看不到毯子下面东西,叶钦拍手掸灰大功告成。
既不想卖惨博取同情,这些东西就暂时不能让程非池看到,他想像从前那样凭本事争取。
……虽然从前那些小打小闹也算不上什真本事。
首先,不能让程非池再为他忙前忙后。
叶钦把围裙系上,把冰箱里剩下食材拿出来,洗洗切切凑份蔬菜杂烩,锅里倒上油刚要下锅,外头有人敲门。
同乘对老夫妻看得提心吊胆,对他身边程非池道:“小伙子还是扶下你弟弟吧,这太危险。”
程非池从善如流地应,伸手去扶。
叶钦听到“弟弟”俩字就慌,被扶着反而没有自己跳来得稳当,进到屋里就挣开程非池手,笑嘻嘻道:“麻烦啦。”
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五官没有相似之处,气质也是南辕北辙,可不知为何总有人把他们看做兄弟。当年还能以两人关系亲密作为解释,现如今还能误认就让人有些费解。
程非池不可能对从前事毫无芥蒂,是以叶钦几次喊哥哥都没敢当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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