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程非池来过,检查他腿伤,手掌贴在伤口上摸摸,规定他每天只能走二十分钟。吃完饭待会儿便离开,叶钦想让他留下话都没来得及酝酿出口。
也确实不太说得出口,地方这小,大床都没有张,让他留宿话睡哪儿?睡米二宽下铺吗?
收拾好明天要穿衣服,叶钦准备先洗个澡。晚上程非池会过来,能空出洗澡半个小时时间,也好跟他多待会儿,多说几句话。
洗到半花洒不出水,叶钦裹着浴巾出来检查,厨房水龙头出水流畅,显然不是自来水管道问题。
他随便套件衣服,去楼下找房东来修。房东因为上次跟他闹不愉快阴阳怪气半天,找种种理由推脱,说他们平时邋遢不勤打扫花洒才堵,让他自己想办法修。
若不是用短信保持联系,叶钦简直要以为自己又做场虚无缥缈白日梦。
天多数时间里,他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看电影,读剧本,或者扶着墙在屋里来回走圈当做腿部复健,然而剩下少数时间里,他仍旧找不到什程非池接受他实感。
或许是因为太过仓促。
任何事物复原都需要时间,他们分开这久,程非池在这五年里必定见过很多优秀人,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口回头草任谁吃下去都噎得慌,他需要时间消化。
况且,接受并不等同于原谅。
着“好你去忙”,心里却万般纠结不舍。不同于先前是,现在不舍愈加浓重,且包含着些难以言说胆战心慌。
翌日早上醒来,叶钦盯着天花板看好几分钟,直到枕边手机震动,才将他不知飞往哪里灵魂拉回现实。
是程非池发来短信:【登机】
只有三个字,却莫名地让他平静下来。叶钦闭上眼睛做几个深呼吸,起床洗漱吃早餐,在阳台晾衣服时候又收到来自程非池短信:【到】
叶钦不太明白他发这些短信目,抱着手机回复:【到学校吗?】
虽然在日常点滴中已经逐渐将自己后悔和愧疚传递给他,可两人至今都没有开诚布公地谈当年事。
那是流淌在两人之间条静谧河流,无法将它抽空,就只能等它在日积月累中随空气蒸发,最后留下道抹不平沟壑。
78.
后来,叶钦决定去参加同学聚会,并在聚会前天临时抱佛脚,翻箱倒柜找衣服。
经过这几天休养,叶钦已经能用左脚踮地辅助着瘸拐地走,医生也让他没事走两步省得肌肉萎缩,觉得累就休息,切忌过度疲劳。
两分钟后程非池回复:【嗯,在升国旗】
学校离叶钦已经很远,他仰头遥望天空,想象着那个画面,初秋凉风吹散云层,几缕柔和阳光落在身上,叶钦思绪越飘越远。
仿佛进入个平行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和程非池考上同所大学,在入学典礼上,两人站在后排无人注意角落手拉着手,偎在对方耳边说着例如“在发言老师好像六中教导主任”“待会儿去哪个食堂吃早餐”“你今天真好看”之类悄悄话。
如果可以,他还是宁愿回到过去,回到这切都不曾发生时候。
程非池走就是两天,好不容易回到首都,又被电话叫走去新公司主持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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