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过短暂,只够做个记忆闪回梦。
还是黑夜,摇曳烛火,扭曲人影,沉重急促脚步声,还有被撕成片片、漫天飞舞画纸。
他快步上前,想伸手去接,然而那些纸片飘扬而下,穿过他几近透明手掌,再打着转落到地面。
他抓不住,就蹲身去捡,手指不经意掠过其中片,上面画着
不同是,他从前画画没有那强目性,更遑论什上进心,所以不理解江晖为何能因为创作不出自己满意作品而陷入抑郁不可自拔,甚至走上自结道路。
易晖看许多他留下作品,无论从线条、色彩还是立意上评价,都不可否认他是位颇有灵气创作家。也许有旁人难以企及才华人身上都有些孤冷清高特质,可刚愎自用有时候恰恰会成为把刺向自己利刃。
作为学过美术同好,在江晖留下这些作品中,易晖最欣赏并不是拿过奖、获得极高赞誉那几幅,而是幅被塞在储物柜下层,与堆废稿放在起风景画。
画主体是座房子,晴空、草地、木篱笆围绕周边,构图简单,色彩淡雅,乍看平平无奇,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屋子是白墙红瓦,头顶天清云淡,院子角落里纯白花开得正好。
画正是江家在南方小镇租这所房子。
后路该怎走,是假装无事发生顶替江晖身份,还是找机会坦白告诉他们自己无意间鸠占鹊巢,才是当务之急。
回到家里,江雪梅去厨房准备午餐,江芒回自己房间还锁门,易晖无事可做,去楼下画室坐会儿。
江家父亲去世得早,全靠江雪梅人打零工支撑,生活谈不上捉襟见肘,却也不宽裕,从江芒那条穿又穿裙子就能窥知二。
在这样条件下,江雪梅还坚持租住独栋,并腾出间专门画室,从另个角度证明她对儿子偏爱。
画室安排在楼下唯朝南房间,是以外头阴雨连绵乌云蔽日,屋里也不显昏暗。
吃午饭时候,江雪梅提到今年绘画比赛:“你要是想参加,妈妈请假陪你回首都……重在参与嘛,拿不拿奖都无所谓,要是不想也没关系,来回两千多公里太折腾,咱们自己在家画着玩也是样。”
从江雪梅小心翼翼态度不难看出江晖因为心理疾病平时情绪很不稳定,说不定还迁怒过家人。
易晖看着心酸,说:“考虑下。”
家人都有午睡习惯,外头雨还没停,易晖生怕闲坐着又胡思乱想,也回房休息。
兴许上午绷着精神应对心理医生,加上昨晚没睡好,此时易晖躺在床上放松身体,很快便在雨打屋檐闷响中沉入睡眠。
墙角木柜看似污迹斑斑,走近却能发现表面擦得尘不染,连同为数不多几座奖杯都闪闪发亮。
易晖抬起手,指腹滑过奖杯底座凹凸不平字,心想,若是江晖没有得病,还跟从前样偶尔能产出几幅画作补贴家用,这家日子应该会好过许多。
占据这具身体九天里,易晖对原主基本信息有大致解。
江晖,24岁,曾连续两年拿过国际绘画大赛等奖,首都美术学院大二辍学。
这是两人除名字之外另个不谋而合点,易晖也喜欢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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