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晖松口气,心想以后应该不会再找自己帮忙,身边江芒突然将那绣布“唰”地展开,自顾自欣赏会儿,眉飞色舞地问:“们家珩珩是不是超——帅?”
这回易晖没能躲开,刚在他手中绣完双眼睛直直看向他,弄得他心脏狂跳,时失语。
“你这个表情是怎回事?”江芒不爽,扭头盯着绣布上下打量,“难道不好看吗?”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易晖对江芒这样追星女孩抓紧切机会向全世界安利偶像行为习惯已经有深刻认识。
不过他仍然不会说违心话,也不想撒谎。
本来帮个忙倒也没什,他正好没别事,可想到那绣布上是谁,易晖就退避三舍:“不,笨手笨脚,别把你作品糟蹋。”
江芒深得唐文熙真传,张嘴就吹:“哥绘画大赛金奖,心灵手巧,妙手生花,怎能是糟蹋呢?”
易晖被她说得脸热:“可、可这跟画画是两回事。”
“差不多差不多,”江芒大手挥,把绣布塞他怀里,“喏,从这里开始绣就行,需要线已经挑出来摆在旁边,上面有编号……那先进去睡会儿啊。”
等易晖回过神来,江芒已经跑没影。
南方秋天来得比别处要晚,花还开着,草木还绿着,在日头下待久,甚至会觉得热。
易晖和江芒坐在院子枇杷树下,人张小凳子,个画画个做手工活。
江芒好动,坐半个小时就耐不住,站起来伸个懒腰,跑到屋里去拿两根冰棍,分给易晖根,三下五除二吃完自己,就开始眼巴巴地觊觎易晖手上刚拆封还没咬下去那根。
易晖干脆递给她,又拿起画笔:“你吃吧,胃不舒服,不想吃冰。”
江芒美滋滋地接过来,咬大口,看向易晖画,含糊不清地说:“你们画画好,应该也会十字绣吧?”
“当然好看,”他强迫自己与那双眼睛对视,克服那些不可言说心理障碍,“本人比照片
怎办呢?硬着头皮上吧。
易晖把那绣布折叠成尽量小、尽量看不见全脸块,边攥在手里慢吞吞地起针落针,边在心里琢磨,以后得学会适应被人夸,总不能被夸就犯傻,什事都能稀里糊涂地答应。
不过绣起来还好,注意力都放在眼前排排小格子上,便无暇去惦记这整张图是什模样。
等到江芒睡饱出来,看见易晖绣那多,惊呼道:“你怎绣这快?眼睛本来打算留到最后绣,那可是珩珩眼睛啊啊啊!”
易晖说可以帮她拆掉,她又不乐意,抚摸着整齐针脚,噘着嘴道:“看在你把家珩珩眼睛绣得这好看份上,算吧。”
易晖没弄懂这个逻辑:“十字绣,不是把固定颜色线缝到固定格子上吗?”
“哎呀别说得这没有美感。”江芒把嘴里冰咽下去,“也要带着热情才能绣好看嘛,不用心,针紧针松肯定不行。”
易晖想起以前自己干过为数不过几次针线活儿,觉得有道理,点头道:“看着简单做起来难,成品肯定很漂亮。”
江芒眼睛发亮:“那哥你有没有兴趣试试啊?”
易晖明白,江芒是绣累,想找他做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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