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晖愣愣地:“啊,可以。”
周晋珩熟练地把叼着烟点燃,然后放下打火机,拿着烟去烫那绳子,随着股布料烧焦味道掠过鼻间,绳子散开,烟头按下位置和力道把握得刚好,毯子点都没烫坏。
接过来时候,易晖小声说句“谢谢”。
从包里摸出纸巾时,忽而想起刚才灯光下滴着水张面孔。住着人家搭帐篷,用着人家手机照明,易晖心虚又理亏,伸腿比画下,觉得帐篷里面空间不算小,两个人也不至于转不开。
何况外面还下着雨,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该把人家丢在外面淋雨。
他做半天心理建设,确定已经把自己完全放置到江晖状态中,爬到门口,将门帘掀开条缝,冲外面道:“雨好大,你进来起躲雨吧。”
顶立于半山腰小帐篷,半遮门帘里透出点晦暗光。
易晖递纸巾给周晋珩,顺便自己也抽张擦眼睛。睁开眼时发现对面人正看着自己,易晖下意识垂眉敛目,生怕周晋珩看出自己哭过。
是束暖黄光,照亮周晋珩被雨水浸湿脸。
“外面天黑,这个你拿着。”他弓着身体,单手撑地,把手机放在易晖面前毯子上,就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退到门口,即将把门帘放下时,又加句:“就在外面,有事叫。”
能有什事?帐篷搭上,包里有吃也有喝,连换洗衣物都有,真在这儿住晚也不是不行。
说到住晚,易晖就不免想到说要跟他在山上露营唐文熙,刚才搭帐篷时候周晋珩说那两人下山找支援去。虽然知道这是最安全最稳妥方法,易晖还是在心里把这个重色轻友家伙数落顿,心想要不是你眼里只有那个杨成轩,至于把个人丢下?
幸好刚才雨够大,没人看见他精神松懈瞬间溢出眼眶泪,幸好此刻光线不足,丁点泛红痕迹不足以让人捕捉到。
周晋珩也没看多久,就将视线掉转去别处。至少从姿势上看不出他有什不自在,条长腿盘起置于地面,条手臂搭在曲立膝盖上,掌心朝里自然下垂,易晖瞥去眼,刚好能看到他手侧已经结痂扭曲伤口。
看着就很疼。易晖打个寒噤,分散注意力般地又去翻背包,翻出条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毛毯,看颜色是跟帐篷配套。
绳子可能是江雪梅扣,打好几个死结。易晖没留指甲,折腾半天个结都没弄开,筋疲力竭打算放弃时,伸过来只修长手,把那捆成团毯子拿过去。
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包烟,周晋珩挑出根没碰湿烟叼在嘴上,点燃打火机后忽然想起什,问:“可以抽烟吗?会儿就好。”
换上干净衣服,气就消得差不多。易晖拿起手机发现这会儿有两格信号,忙给家里去个电话,告诉江芒下雨自己被困在山上,等雨停就回家,让她转告妈妈不要担心。
江芒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天哪哥你个人吗?”
易晖冲门帘看眼:“不是,还有别人。”
“哦,知道。”江芒情绪跳脱,刚才还紧张兮兮,这会儿就笑开,“那你们好好玩啊,别着急下山,明天早上回来都行。”
易晖莫名其妙地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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