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芒坐得不情不愿,别开脸不看易晖,闷声道:“有话快说,还要去给珩珩送伤药。”
易晖抽两张纸巾递过去:“不是想知道和他之间发生过什吗?”歇斯底里过嗓音干涩沙哑,他吞咽口空气,勉强止住呼吸间战栗,“现在告诉你。”
刺目阳光被边缘碎钻反射到眼中,周晋珩恍惚又想起四年前那个傍晚,摩天轮彩灯倏忽亮起,在头顶落下片温软柔和光。
那时候,他小傻子红着脸跟他紧紧挨在起,想牵他手又不敢,只好时不时抬头看他眼,生怕他把自己丢下。
那时候,他小傻子还爱着他。
而现在,已经不傻小傻子站在离他那遥远地方,把他全部心意打包归还,连个怜悯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没有人阻拦,这回铁门关得顺利。
人只能存活个,他选择是杀死对他好哆啦哼哼,留下伤害过他周晋珩。
易晖蹲下身把散落在地东西重新往箱子里捡,叫江芒去拿胶带过来修补箱子。
刚才那竭尽全力吼之后,他身体就开始止不住地发抖,仿佛跟这箱子样被撕开裂缝,有源源不断真实情绪在汩汩往外冒,缝越扯越大,怎都补不上。
索性扔掉胶带,把那些东西件件往外扔。周晋珩不肯接,他就都扔在外面水泥地上,总之不要留在家里,不要再让他看到。
“哥……哥你干吗呢?你住手啦,不是说好不丢掉吗?”江芒拦不住易晖,转而恨铁不成钢地扯周晋珩袖子,“你快说点什呀,快哄哄他呀!”
即将合上那刻,易晖视线掠过,透过门缝看见周晋珩失魂似站在原地,目光还锁在他身上,瞳孔被触目惊心伤口衬得血红,仿佛不死心地想寻出破绽。
关门落锁后,易晖从强撑状态中抽离出来,整个人骤然放松,腿软得险些站不住。宛如经历场生死,握拳时丝力气也没抓住,只摸到满手心冷汗。
回到房间,易晖看到江芒咬着嘴唇忍眼泪,知晓她心有埋怨,若不是拿他当哥哥,根本不会扶他进屋。
就当是个契机吧,给她个解释,也为自己刚才撒泼般疯狂行为找个正当理由。
易晖拍拍床边空位:“坐。”
周晋珩却好似失语,站在那里动不动。易晖扔到半想起什扭头跑回屋里时,他也只怔怔地目送他进去,再看着他拿着什东西走出来。
“这个也是你。”
易晖这次连靠近他都不肯,隔着三五米距离就扬手把东西往外扔。周晋珩没躲,任由那重物迎面砸来,堪堪擦过脸侧,金属尖角在皮肤上划开条寸多长口子。
在江芒尖叫声中,周晋珩抬手抹下脸,看到手背上血渍时,仍然感觉不到疼。
听见易晖说“你可以走”,他木然地垂眼,看着地上躺着摩天轮挂件。他记得小傻子曾把它挂在背包上,珍惜地捏在手心,摆弄它长而密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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