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谁。
抵达小镇时候太阳刚落山,江家院子里灯亮着,厨房窗户却漆黑片。
晚上也没见到人,平时都是易晖出来扔垃圾,今天晚上是江芒出来扔。她很谨慎,十几米距离也不忘把铁门锁好再走,扔完垃圾回头时手电筒光束猛地打到张脸上,吓得差点叫出声。
等确认是周晋珩,又恢复镇定,板着脸绕开他往前走,装不认识。
周晋珩追上她:“你哥哥呢?”
“没骂啊。”周晋珩道,“陈述事实而已。”
经纪人在那头气得头顶冒烟:“说多少次让你在人前收敛点,关起门来随便骂。这部片子是接得委屈,可你也在这圈子里混这久,不至于……”
“是不至于。”周晋珩在大巴车摇晃颠簸中道,“就是不想拍,违约金付,责任担,损害到谁利益吗?”
电话那头无言半晌,问他现在在哪里,听说他早离开S市,经纪人无奈道:“到底有什事着急走?脸还没好呢……那高片酬说放弃就放弃,现在连对外口碑形象都不顾?”
违约这件事用钱解决之后,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再好,后续必然产生系列连锁反应,光是媒体发酵就足够让公关部忙阵子。
再多费口舌,导演来这出无非是仗着周晋珩不敢毁约借题发挥,端着前辈架子想挫挫他锐气。
奈何周晋珩入圈四年,虽栽过不少跟头,原本脾气却点没被磋磨掉,不吱声已经是他出于尊重做最后让步。他继续翻看剧本,直截当地说:“不会影响拍摄。”
“你说不影响就不影响?”导演看不惯他这漫不经心态度,借题发挥道,“哼,现在年轻演员,把演戏当过家家,当挣钱工具,不守规矩,不尊重他人劳动成果,连基本责任心都没有,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
话说半,只听“啪”声响,周晋珩把剧本拍在桌上,腾地站起来,抬脚就往门口走。
导演急:“马上开拍,你又去哪儿?”
江芒不予理睬。
周晋珩加快步伐,行至她身前拦住去路:“他去哪里?”
江芒没办法,咬咬嘴唇,道:“都说哥不是你要找人,你还来干吗?”
周晋珩忽略前半句话:“来看看他,他去哪里?”
到底为什呢?
有这瞬间,周晋珩自己都很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又来这里干什,他只是突然闲下来,就买票过来。
可能处于条件反射,也可能是习惯使然,他像个游离于真是世界之外孤魂,飞机升到高空中时才恍然找回点意识,想起自己正在前往哪里。
还是想见他,只有见到他,心才能寻得片刻安宁。
周晋珩脚踩在门外,想想还是停住,冷冷道:“不拍。脸都没,还拍什?”
导演瞪大眼睛:“你、你这是违约!”
“违约费算好告诉经纪人。”周晋珩侧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现在年轻演员,都是这体现责任心。”
他本就不想拍这烂片,自掏腰包解决这件事后只觉得舒坦,面对蹲守在机场记者也罕见地没摆臭脸,随便回答几个问题。
下飞机后刚坐上大巴车,接到经纪人电话:“你骂李导是三流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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