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不是也把你弄得这疼?”周晋珩眉宇紧蹙,似乎疼得厉害,酒精都不能麻痹他痛觉感官。
“对不起,对不起……”他吐息频率错乱,像是不知道做什才能把怀中人留住,只好遍遍地说“对不起”。
直到嗓音干哑,借着气音艰难道出心底最深处渴望:“能不能……把晖晖还给?”
那个爱着、会对笑、会心疼小傻子,能不能还给?
刚起身,腿还没蹬直,突然被个大力拽得倾身倒向沙发。
没来得及慌乱,看见周晋珩痛苦神情,易晖以为压到他伤口,忙要站起来,却被箍在腰上臂膀牢牢圈住,上半身都直不起。
太近,无处着陆目光落在周晋珩脸上,那道他以为已经痊愈伤原来还在,凑近才能看到肌理被损坏参差切口,像条盘踞在脸上虫。
易晖呆住,原来这道伤口有这长,这深。
周晋珩却好似不以为意,只是明明笑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如日地不爱用替身,所以受伤在所难免,放在桌上这几瓶伤药,还是傻那个易晖在时候买来备在家里。
那样高强度拍摄都没搞得遍体鳞伤,拍个广告怎弄成这样?
心中疑惑,但并没打算开口问。周晋珩不知喝多少,全身皮肤都在挥发热量,易晖手不慎拂过他腰侧肌理,被烫得手指蜷缩。
待到能看到伤口都抹药,易晖松口气,盖上瓶盖,又要走。
“就这样?”周晋珩上身赤裸半躺在沙发上,语调微微拖长,“你下手好重啊。”
他说:“好疼啊。”
沙哑嗓音让易晖心口揪下,短暂下,他又企图挣扎起身,被另条臂膀揽住脖子,倏地往下按。
易晖彻底趴在周晋珩怀里,下巴抵着他宽阔肩膀,酒味和着药油味闯进鼻腔。
周晋珩滚烫唇贴着易晖微凉耳廓,他想看着他,又怕再从他表情里捕捉到厌恶。
他可以对朋友笑,对陌生人笑,唯独对自己,永远只有冷漠和抗拒。
不是没听过他这样撒娇。
那三年里,易晖认为自己年纪大应当照顾他,周晋珩虽然嗤之以鼻,偶尔心情好,也愿意接受他照顾。
记得有次,也是抹伤药,易晖怕弄疼他,动作轻得不能再轻,抹完之后周晋珩拉着他手亲下,勾唇笑得狡黠:“灰灰手真软,再多揉几下呗?”
声音犹在耳畔,仿佛是昨天发生事。易晖垂眼装没听见,把药瓶放回茶几上。
这回都抹完,他终于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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