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由,为明天!”
宁澜声音在狭小闭塞空间里被放大数倍,楼梯间外面声控灯都亮,门没关紧,灯光唰地照进来。
他先是惊,还以为有人来,然后想到他们俩蹲在这里偷吃,莫名被戳中笑点,嘿嘿哈哈笑得直打跌,手抖,芒果砸在新买鞋上,白色鞋面被糊层黄色果肉。
这下笑不出来。隋懿看他呆呆样子却噗嗤笑出声来,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笑声低沉动听,带着点暗哑磁性颗粒感。
他学宁澜举着芒果道:“为明天,干杯。”
宁澜愣下。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为什叫“澜”。
“或许吧……”宁澜不太确定地说,“爸取名,他死得早,来不及问他。”
隋懿没说话。
“抱歉,大好日子直说死啊死。”宁澜觉得自己晦气,抬手拍下自己嘴。
“没。”隋懿道,“爸虽然活着,但还不如死。”
“哦。”宁澜又开始盘算着还点什给高铭,不能白吃人家,顺嘴问,“你老家哪儿?”
“本地。”隋懿答。
宁澜想起他那辆本地牌照迈巴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多此问:“听你说话没有儿化音,还以为你不是首都人。”
隋懿:“妈妈是江南人。”
“哦,是个好地方。”宁澜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往下接。七个人只有他们俩没有家人来看望,隋懿还是本地人,说什都像在戳人伤口。
会儿又觉得冷,干脆站起来练习舞蹈动作。
“嘎吱”声,通往楼梯安全出口门被打开,隋懿打着手电照在宁澜身上:“你在这里干什?”
宁澜被光晃得眯眯眼睛,扭扭因疲劳过度而酸痛肩膀:“吃饱,消消食。”
隋懿从身后举起只芒果:“饭后水果,要吃吗?”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分食芒果。
“不干不干,瓜都掉。”宁澜耷拉着眼角,沮丧地摆手。
隋懿把自己芒果送到他嘴边:“还没尝过,你先。
宁澜眼皮跳下。他记性好,那天电话里内容到现在还很清晰,如果没记错话,今天是隋懿父亲生日?
在今天下这狠诅咒,要就是孩子不懂事,要就是父亲真做什丧尽天良事。
他比较倾向于后者。
沉重话题让气氛有些阴冷沉寂,宁澜把手上芒果举起来:“不说那些不开心,来,干杯!”
隋懿被他突如其来举动弄得怔,手下意识抬高,两片芒果碰在起。
隋懿先问:“你家人呢?来不来看演出?公司会给家属安排靠前座位。”
宁澜摇头:“不来。”兴许人在光线昏暗情况下很容易说真话,他突然就有倾诉欲`望,“爸早死,妈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浪呢。”
“浪?”
“对啊,浪,就是出去玩,疯玩,其他什都不管意思。”宁澜解释道。
“澜,是波浪意思吧?”隋懿问。
隋懿随身携带钥匙上挂着个精致挂件,掰开是把小刀。他利索地把芒果切成两半,去核,在果肉上横竖各切几道,递给宁澜。
宁澜接过来,在楼道昏暗灯光下闻闻。
“怎样?”隋懿问。
“嗯,很香。”
“高铭爸妈带来,他老家在南方沿海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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