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已经不在,他才发狠、才下定决心离开,又有什用?
对于儿子这番话,隋承不想解释,有些事情不是隋懿这个年纪能参悟得。他抬手捏捏眉心,绕过这个话题:“老师给你重新找所音乐学院,等签证下来就能出发。这些日子他四处奔波,又给你弄来把名琴,每天擦拭遍,就等你回去试拉。有什怨气你冲着爸爸来,不要怪他,他这十几年就带你这个学生,他希望你好。”
隋懿眼中波光剧烈翻涌下,很快重又恢复平静。他说:“您让他自己留着吧,不会再拉琴。”
说着就去开车
“半年,你也该玩够吧?”隋承道。
“玩?”隋懿脸藏在口罩下面,看不见表情,“没在玩。”
“顶着大太阳在这里拍什劳什子戏,你不觉得掉价,还觉得丢人。”
隋懿冷冷道:“拍戏,您丢什人?旁人问起来,您可以说已经被扫地出门,早就不是您儿子。”
隋承脾气不好,经常皱眉导致额下有挥之不去川字纹,他把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气势拿出来:“谁把你扫地出门?离家出走是你,不听话也是你,拿大好前程来跟赌气,幼不幼稚?”
时,放在口袋里手机响。宁澜顺势把手挪到他屁股上,暧昧地拍拍在震动手机:“来电话啦。”
隋懿还在洗脸,说:“不管。”
宁澜已经把他手机抽出来,念道:“隋承……接吗?”
隋懿手上动作顿顿:“不接。”
洗完脸,手机又响次,隋懿直接按掉。开始放舞蹈视频,手机又响,宁澜见隋懿表情逐渐阴沉,抄起手机按接通:“什事?”
“确浅薄幼稚,”隋懿道,“学不会您那套步步为营,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手段,也做不出那种龌龊恶心事。”
“混账!”隋承大怒,紧握拳头似要发作,对上儿子毫不畏惧淡漠眼神,又劝服自己冷静下来,说,“你不要用这种话激。知道你恨,可这不是你毁掉自己前程理由,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想见到你这样自,bao自弃。”
隋懿冷笑:“母亲?这个时候,倒是记得把母亲搬出来压?……自,bao自弃?难道留在那个所谓家里,为你和那个人真挚爱情鼓掌叫好,才是正确选择?”
“那是你老师,把你从小带到大老师!”
隋懿更想笑:“把带大是母亲,拜师是不懂事时候您帮做主,为您己私欲。”他若是知道十几年学琴生涯,不过是为给父亲婚外情打掩护,就觉得自己应该在摸到第把小提琴那刻就把它狠狠摔在地上,而不是等到十几年后。
语气冷得吓人。
大概不到半分钟,他就把电话挂,站起来往外走。宁澜有些担心地跟上,隋懿走到门口对他说:“出去下,马上回来。”
边下楼梯边戴上帽子和口罩,不紧不慢地穿过商业街,远远就看见辆黑色路虎停在学校正门口。
他直接打开副驾车门坐上去,摘帽子说:“只有五分钟,麻烦长话短说。”
驾驶座上中年男人西装革履,仔细看,眉眼和隋懿颇为相似,只是更加沉稳,不苟言笑神情显得分外庄重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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