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明明没有前缀词,他还是秒反应过来是哪里机场。
“他几点给你发短信?”谈容这话不是问他。
竹言蹊听到那端响起偏低熟悉女声:“五点四十分。”
竹言蹊:“…………”
他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他怎好像听到孙助理声音?
“谈教授,你……现在在哪啊?”竹言蹊差点磕巴。
发呆半瓶水,竹言蹊决定还是身残志坚地玩会手机。
出门前给孙助理发短信还没回复,他惦记着家里筠筠,正犹豫要不要再联系次,手机嗡地震麻他手心,暗下去屏保重新亮起来。
是谈容。
不是昨晚视频通话,而是单纯简单通电话。
竹言蹊强打起精神,清清喉咙,接通后个字没蹦出来,就听对方问:“你在哪?”
晚饭休息时间。
“不怨你怨谁,都是你惹。”袁易阳低头看眼腕表,“那先走,你这头顶好几瓶药,估计也得挂到八九点钟,下课再过来接你。”
竹言蹊点头摆手,等袁易阳走,掏出手机连上耳机,想搜期综艺打发时间,连翻好几个APP,没看到个感兴趣。
他切到音乐APP,随机播放,头靠着椅背发呆。
外面天大黑,和室内白色灯管呈出两个分级。
回应他又是声车门关合轻响,就和今早那通电话里毛样。
不过很显然,这次关门声不代表男人要去会场,也不代表男人刚从会场离开。
谈容声线是贯清冷无波。
他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机场。”
竹言蹊:“…………”
竹言蹊半张着嘴,把没说出招呼咽下去,改口道:“在外面。”
答完修缮下漏洞:“和几个朋友出来玩,约着起吃个饭。”
“吃饭?”谈容似乎笑声,又似乎没有。
竹言蹊动动插着针头手,聪明地没有很快应声。
听筒接着传来动静证明他不应声是对。
三月气温不稳,生病,注射室并不旷荡寂静,坐着不少大人孩子。
也是赶巧,竹言蹊周围坐多是小孩,旁边有人陪着,或被搂在怀里打盹,或叽叽喳喳地和家人说话。
人生病就矫情。
竹言蹊没矫情起来,就觉得药水输进血管,搞得他手背小臂阵冰凉,连着腹部都凉飕飕。
这种凉飕飕感觉烘托环境,他甚至慢慢觉得注射室有点安静,尽管过道对面小鬼嘴巴直没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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